他說讓你隨便呢,還不過來叩謝揚哥?”
沒想到出來蹲一會兒又得受他的侮辱,我怏怏地轉身想要回去,小杰喊住了我:“這就惱了,不會吧?”
董啟祥抹著嘴出來了:“誰在欺負我家兄弟?”
小杰用屁股蹾了兩下保溫桶:“我,不行嗎?這夥計模樣兒不濟,脾氣倒是不小。”
董啟祥走過去,一把將小杰從保溫桶上掀了下來:“大臭屁股坐在上面,這水還怎麼喝?”
林志揚笑嘻嘻地介面道:“就是就是,剛才我被他用一個牛肉罐頭拉攏了,不然我跟他沒完,這是為了全中隊同犯的身體健康。”
董啟祥瞅瞅林志揚手裡的瓶子,倒頭橫了小杰一眼:“好小子,還有存貨?”
山雨欲來(2)
小杰又坐了回去:“我一個兄弟孝敬的,他在鍋爐房當大頭。”
“大昌?”董啟祥搖了搖頭,“那叫什麼大頭呀,伺候大頭的還差不多。”
“不是大昌,”小杰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是擼子,剛才打水碰上的,他快到期了。”
“你去鍋爐房了?”
“路過,正好碰上大昌,跟他隨便聊了聊,”小杰的聲音突然一變,“聽說蝴蝶進來了。”
“蝴蝶是誰?”董啟祥丟給小杰一根菸,“整天聽人唸叨蝴蝶蝴蝶的,這小子有什麼道行?”
我很關心蝴蝶的情況,倒騰兩下腳,禁不住又在門口蹲下了。
林志揚又被饅頭噎了一下,這下子厲害,用雙隻手捋脖子捶胸口都不管用,乾脆站起來猛蹦,眼珠子都要憋出來了。
小杰斜眼看著他,嘿嘿笑了:“好傢伙,一提蝴蝶還真有吃不住勁的,”衝我一瞪眼,“看什麼看?趕緊給你揚哥倒杯水啊。”
我剛接了一缸子水,林志揚揪著胸口衝過來了,一把搶過缸子,仰起脖子就灌。
董啟祥指著林志揚,不解地問小杰:“他怎麼了這是?”
小杰神情怪異地一笑:“激動的,他想蝴蝶了。”
林志揚終於喘順溜了這口氣,衝小杰一橫脖子:“蝴蝶在哪裡?”
小杰笑著推了他一把:“拉倒吧你,別裝了,人家在哪裡關你什麼事兒?裝×在他那兒不管用,人家不信邪呀,就一個字,砸。”
林志揚倒退兩步,眼睛瞪得像燈泡:“我裝什麼了?我們之間的事情早已經過去了,我不過是關心關心他去了哪裡。”
小杰輕蔑地笑了:“揚揚,不是我說你的,有個成語叫色厲內荏,那大概就是給你發明的。看看你這德行,碰上個軟和的,你恨不能把自己偽裝成吃了一百個牛×的,碰上個‘硬戧’一點兒的,你連根雞巴都不如。”
林志揚張張嘴,想罵沒罵出來,猛地一跺腳:“我說小杰,你別這麼諷刺人行不行?打從你來了就沒閒著拿我開心,遠的不說……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理論這些了,沒勁,”偷眼看看董啟祥,忽然笑了,“還有你,你們可真有意思啊。我到底哪裡得罪你們了?”
董啟祥擺了擺手:“別牽扯上我啊,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叫什麼蝴蝶的。”
林志揚別了一下脖子:“又來了,把話又往這上面引是不是?”
小杰眯著眼看了林志揚一會兒,嘆口氣道:“你是個驚弓之鳥啊,得,我還是告訴你吧。”
小杰說,他在鍋爐房聽他那個叫大昌的兄弟說,蝴蝶被小廣給告了,上個月就去了“二看”。現在嚴打了,判刑很快,估計這個月底就該判了。蝴蝶的案子牽扯了不少人,據說警察是按照流氓集團給他們定的性。蝴蝶的得力干將金高也進來了,他還牽扯到別的案子。蝴蝶進來的時候,大昌剛剛判刑,在廁所裡跟他見過一面,蝴蝶好像不知道小廣進來了,還跟大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