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卻從未下過。
咱們此回的開頭說過,玉錄玳乳名辣子,這‘辣’字絕對沒白叫,就因為小猴兒這一句話,玉錄玳竟大膽的弄了一副雙陸棋出來,現學現賣的跟石猴子下了起來。
可她哪裡是小猴兒的對手?
別說小猴兒自小長在蒙古,玩慣了這東西,就說後來她在天津衛,也是不少下這市井人慣玩的遊戲。
那一對兒骰子到了小猴兒的手裡,簡直是如魚得水,幾天下來,連連失利給玉錄玳氣的,到後來,竟摘了兩個甲套,只為能靈活的丟這骰子。
可是白扯,她還是鬥不過小猴兒這雙陸棋精。
要麼說這娘倆兒又一個地兒像極了,人家撞了南牆都回頭,他們娘倆好像身子裡都住了一頭蠻牛,不給那南牆撞個窟窿出來,那是絕對不罷休的。
幾次小猴兒實在受不了她那發青的臉,偷偷讓著她,可讓玉錄玳瞧出來了,愣是掀翻了棋,重來。
接連幾次,小猴兒只得乖乖的陪她耗著,有時候一耗就是幾個時辰,給小猴兒耗的是一聽雙陸棋仨字兒,全身都不爽利。
今兒也不例外。
當小猴兒不知吃了第幾盤南瓜籽兒後,眉心緊鎖的琢磨棋局的玉錄玳到底是因為半天未贏一局,惱了。
“別磕了!耗子似的,磕的本宮心煩意亂!”玉錄玳怒火滿面的擲著骰子,彼時小猴兒吐了一個皮兒,快耗盡耐心的眼神兒對上了佛爾果春失笑的臉。
小猴兒翻了個白眼兒,心下跟近日混的頗熟的佛祖說:牟尼大哥,您行行好,幫咱一把,成不?
此時,九天之外的釋迦牟尼到底是被小猴兒墨跡煩了,他大手一揮,果真成全了她。
再玉錄玳惱怒的推翻了棋盤,吵著‘再來一盤’時,救星來了。
只聽門外一小太監來報:“回娘娘,二福晉來了,現下侯在殿外。”
……
今兒日頭打西邊兒出來了,玉錄玳居然沒讓她迴避,呵,天知道,這可是她給‘軟禁’在這坤寧宮以來,頭一次見到‘外人’。
即便舒舒在外頭撣了撣雪,可她進來時,頭上還是落了些許雪花兒,不過這都不影響舒舒一身氣質,眼見她行禮請安,舉手投足的那種勁兒,小猴兒絕對明白,為嘛即便她覺得自個兒做足了八分,玉錄玳仍然能挑出毛病。
沒辦法,舒舒這舉手投足實在是太有模樣兒了。
玉錄玳再度扳起了臉,那精緻的五官像是鍍了層鐵,扳的小猴兒都想上去扯扯,是不是硬的?
小猴兒與舒舒行禮,抬頭時跟舒舒交換了一個眼神兒,幾月不見,小猴兒道是頗為想念這親嫂子的,只是當她看向她時,卻發現她的臉色差的出奇,一張芙蓉面更是瘦了不只一圈,舒舒朝她一笑,一如往日般溫暖。
“大雪天的,有什麼事兒,趕緊說吧,不然回頭給老二知道了,又要說本宮這做額孃的折騰他的心尖肉了。”玉錄玳話一出,便尖酸諷刺,而從舒舒並未尷尬的臉上可見,這是常態,她已經習慣了。
小猴兒朝棚翻一白眼。
原來她們都是一個陣營的。
一旁見慣的佛爾果春從丫頭手裡接了熱茶來,要給舒舒奉上去,卻見舒舒非但沒有落座,反是撲通一聲跪在地。
玉錄玳歷目:“你這是做什麼?”
“臣媳罪該萬死,前來找皇額娘請罪。”舒舒字字沉重,並不抬頭,然小猴兒卻還是眼見的瞥到了被她生生嚥下去的殘淚。
玉錄玳端了茶來,呷了一口,慢悠悠的道:“本宮不知,你何罪之有?”
“臣媳知兄長犯了滔天死罪,卻一直念著我父長房只有這一脈骨血,又思及與我手足之情,一時蒙了心智,私心敝生,自顧包庇,以至於如今民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