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細瞧去,所有人更是驚噩不已!
但瞧那本應在攆中昏睡的石猴子,竟不知何時甦醒!
非但甦醒,此時,竟還拿著一把匕首抵著七爺兒的脖子!
月光皎潔,火光盈盈,映照的那把削鐵如泥的短匕竟泛著世間最刺眼的光澤!
而那利刃的寒涼,只有一人能感知。
延珏一聲淡淡的冷笑,只有離的最近的她能聽見。
“放他走。”小猴兒說,語氣辯不出喜怒,可手上從身後抵著他脖子的匕首卻是分毫未曾移動。
可——
“放箭。”延珏全然忽略那脖間的冰冷,可他的這聲吩咐,卻像是萬年寒潭中的一塊冰晶,但凡觸及,都會將人冰傷。
“我看誰敢!”小猴兒也二次喝住了那些不知所以的弓箭手,彼時她的攥著刀把的手早已密佈滿汗,可手卻用力了一寸。
刀尖沒入,血紅滲出。
延珏的血,是涼的,可那顏色之紅,卻像是燃燒的火焰,刺著所有人的眼,也刺著小猴兒的眼。
“放箭。”延珏第三次下了命令,聲音越發森冷。
此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他激怒了脖頸間的刀刃,再沒入一分!
“女主子!”
“猴子!”
於得水和阿克敦的焦急聲音同時響起,他們是最瞭解這二人的脾氣!
盛怒之下會做什麼,誰敢保證!
彼時阿克敦揚起手,示意那些弓箭手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可那些是七爺的人,哪裡會聽他的指揮!
但聽延珏又是一更高聲的吩咐:“放箭!”
“你敢就試試!”小猴兒一嗓子吼道,轉而將刀尖一把轉向自個兒的肚子!
“你今兒要殺他,我和你兒子就一塊陪葬,不信你試試?”小猴兒的眼神之狠戾,若較起勁來,從來與延珏不相上下!
延珏甩頭怒向她,看著她拿著刀尖抵著早已隆起的肚子,眉眼間全是絕決。
他盯著她,眼神眯起,所有的情緒全部藏與其中,讓人難以辯白。
此時——
風聲,鶴唳。
月光,鷙冷。
時間,靜止。
兩個人就這樣不知對望了多久,以至於一旁,於得水、阿克敦、甚至是僧格岱欽所說了什麼,他們全然都聽不見一般。
許久之後——
“放他走。”延珏一抬手,眼神森冷,聲音寒涼,眨眼之間,還有那道不清的自嘲,一閃而過。
終於,這一聲令下,所有的弓箭手都齊刷刷的收起了弓弩。
而彼時,得以全身而退的僧格岱欽眉眼間沒有絲毫喜色,他離遠看著小猴兒眼中複雜且糾結的情緒,彼時心咯噔一聲——
她,都聽見了,她根本從頭到尾從未昏過。
想起那把她敲昏的福祈,僧格岱欽轉頭欲問,然——
噗——
“傻子!我騙你的!”小猴兒扯脖子跟福祈喊著,可顯然晚了一步,彼時福祈手中的那把短刀,已經沒入了僧格岱欽的肚子。
而福祈那原是佈滿忿恨的臉卻在聽到小猴兒的話時,手顫抖,臉慘白。
待僧格岱欽踉蹌的栽倒在手疾的聶不遠身上時,小猴兒已經箭步竄了過來,彼時她用匕首割碎僧格岱欽的衣袍後一看,但瞧那傷口雖貫穿肚子,卻當真不是要害。
“幸虧你命大!”小猴兒鬆緩了一口氣,彼時扭頭看向那僵硬怔然的福祈後,翻了個白眼,跟他道。
“我要是不騙你,你還不得敲昏了我!”她若不是騙他春禧原是他額娘與僧格岱欽的野種,她又何嘗能親耳聽到這些盤旋在心中已經三月的疑問?
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