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鬆了一口氣後,延珏彎著手指敲敲她的頭,悶悶的嘟囔了一句,“你可真他媽能睡。”
“女主子您可醒了!”這時於得水從簾外鑽了進來,竟一邊笑著,一邊抹淚:“您這一睡就是兩日,可急死咱們了,您要是再不醒,恐怕爺兒就要昏過去了!”
“嘶,於得水,我說你又嫌舌頭長了吧!”延珏揚起手來抽了於得水腦子一下。
於得水也不覺的疼,只揉著腦袋嘿嘿傻笑著,眼帶水意的又道,“嘿嘿,奴才這就去拿食盒兒,女主子也醒了,二位主子好好吃些東西吧。”
“等等。”精衛喚住了於得水,又跟延珏說,“主子,到熱河行宮還早著,吃食也都涼了,福晉這身子如今也吃不得,要不咱先站站,搭個火,吃些暖的再上路也不遲。”
“嗯,也好。”
小猴兒轉著眼珠子看著眼麼前的這幾個人折騰,彼時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原來她已經睡了兩日,而她們如今是在前往避暑山莊的路上。
……
馬車裡,又燃起兩盞燭火,小猴兒靠在引枕上,緩緩的眨著眼睛,她這才看清,延珏的眼睛已是血絲密佈,整個人說不出的憔悴,而向來凡事精緻講究的他,衣服竟皺皺巴巴的團在身上,小猴兒認的,這件還是她昏迷的那天他穿的那件。
“邋遢……”小猴兒的聲音嘶啞且無力,認識他這麼長時間,她還是第一次有機會把這他見天掛嘴上埋汰她的詞兒還給他。
“呵,還舔臉說我?”那一堆胡茬子也沒耽誤延珏笑的燦爛,他使勁兒來回爬了兩下前額的光頭,反身抓了柄銅鏡立在她的面前。
小猴兒這才知道,嘛叫東施效顰。
若不是她反覆眨眼,確定鏡子裡那女鬼是跟著自個兒同樣的動作,她幾乎不敢相信,那鏡子裡,那頭髮亂的跟雞窩爆炸,臉瘦的跟鞋墊子似的女鬼是自個兒。
“嗬……”不置可否,小猴兒嚇了一跳,雖說她不是多在乎自己長嘛樣兒,可到了鬼神的級別另當別論,尤其又是在延珏的面前。
她趕忙伸手要去打掉鏡子,可這不動還好,一動,卻是生生扯到了肩膀上的傷處,起先她不知道疼也沒怎麼樣,可轉而那衣裳裡滲出了絲絲的血腥,卻是讓延珏倏的彈起來,給她又摁到了靠墊上。
“嘶,別他媽亂動!”延珏的臉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涼涼的噴在她的臉上,讓小猴兒覺得好癢,好癢。
她噤著鼻子,想要抬手去撓,然手還沒動,卻只覺得自己被納入了一個懷抱,很緊,很緊,緊的她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誒……”你要勒死我了。
“活該!”知道她要說什麼的延珏,惡狠狠的咕噥著,彼時他緊緊露著如今這隻比屍體多一層皮兒的死丫頭,狠狠的磨著牙。
他絕對不可能跟她說:他延珏是後怕了。
這樣的擁抱,揉的小猴兒幾乎骨頭寸寸細碎的化在延珏的懷裡,直到小猴兒腿間的一股溫熱湧出來……
“你出去!”小猴兒全身僅有的血氣都衝到了臉上,她用盡渾身解數去推延珏,然而這無異於螳臂擋駒,當延珏放開她,看著她那難得紅到耳根子的臉,和此地無銀來回擰的腿,一下就明白了。
“別亂動。”延珏低低的說著,彼時來回狠狠的搓著兩隻手,待搓熱後伸進了被褥裡,那溫溼的觸感讓他並沒有異樣。
然小猴兒卻是滿目懊惱的推著他,“不用你,我自己……”
“你自己個屁,你能折騰動麼?”延珏白她一眼,手上的動作繼續。
當小猴兒的褲子一股腦的被扒下來後,她的臉紅的滴血,延珏連著被子把她抱了起來,朝褥子裡頭挪了挪。
而他則是利落的把那陰著一灘尿漬的薄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