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兒,還是掩不住笑意的在穀子邊兒上說著。
“呦喂,那咱倆一樣,我也有楊梅瘡,很重,很重,半個身子都爛了,還掛著蛆那種,一般婆娘受不得我,我就想著死之前撈個姑娘做個伴兒呢。”笑著說了這些,那男的也不知道怎麼抹黑兒衡量的距離,半分不差的兩胳膊撐在穀子兩側,小聲的輕喃。
“我瞧著咱倆挺有緣,要不就做個伴兒得了。”
“滾!離我遠點兒!”
穀子信他那八分笑意的話才怪!
壓根兒就是耍她!
“哈哈……”那男的笑的更歡了。
這一笑,反到給穀子笑出些許理智來,她攪和攪和剛才之種種,比如這男人比女人還白嫩的手,再比如他這胡亂折騰半天,其實也沒怎麼著她,由此她判斷——
這人八成是那些閒出屁的八旗貴胄,成日四處撩閒不著調。
想到此,穀子也收回了些許膽量,腦子裡也能正常轉悠轉悠說辭,好半晌,蹦出來一句冷言冷語。
“別說我沒提醒你,我阿瑪是領侍衛府內大臣阿靈敖。”
怕說些三四品的官兒他孤陋寡聞沒聽過,穀子隨口扯出來一個那皇帝身邊兒的一品內臣。
穀子想,他就是不十分全信,也至少忌憚三分,果不其然——
接著那人便不再有了動靜兒,穀子趁熱打鐵又道。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卻實是我闖進來在先,可你也耍夠了我,一來一往,今兒就這麼算了,如何?”
那人還不說話,可那撐在她頭兩側的手也鬆開了。
穀子竊喜,想他許是怕了,又清清嗓子拿架兒的道。
“時候不早了,再晚阿瑪就要找了,我該回府了。”
甩了這話,穀子便甩頭往衚衕口兒走過去,心裡敲打著鼓點兒,她一瘸一拐的越走越快。
眼看就要邁出那衚衕口,卻突然又被人揪住了辮子。
只聽那隨後而來的人疑惑的道,“你哪房的?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個跛子妹子?”
什麼?
不會這麼巧吧!
穀子心咯噔一下,再一回頭——
那四面兒的亮光照在那狐狸似的瓷白麵兒上,不是那阿克敦又是誰?
他可能不記得她一個丫頭,可她卻是記得這見過幾次的主兒。
“我……”穀子啞口了,一瞬間,有些吃雞蛋嗝碎了牙的崩潰。
然而更讓她崩潰的是,她騙的湊巧也就罷了,偏生好像眼麼前兒的這位爺兒還真信了。
眼看才剛輕佻那廝化作一副持重的兄長模樣道,“走吧,我也回府,馬車就在前頭,咱們一起。”
我地媽呀。
穀子瞬間有種哭都找不著調兒的感覺。
……
哎,這一晚上倆橫生的攪屎棍子一攪合,可嘆那倆一心奔到一塊兒的瓷又白折騰了,等到晚上城門兒要關,不得不回府的當下,走的就差腳起泡的小猴兒一路都拉著一張臉尋到了那堆府上的也在找她的娘們兒。
“主子,你去哪兒了,我才剛好像瞧見穀子姐姐了!”春禧小丫頭手裡拿著一個撥浪鼓來回晃盪著,瞧見小猴兒,趕忙小碎步湊到跟前兒。
一聽穀子,小猴兒一精神,“哪兒啊?”
“就那頭啊。”春禧拿著撥浪鼓朝前指指,小猴兒也順著她的方向瞧去,只聽春禧又道,“然後我叫她,追了上去,她又沒影兒了。”
小猴兒臉兒又一黑,耷拉著眼兒瞧瞧春禧晃悠的興奮的那撥浪鼓,摁著她的腦袋瓜兒,沉聲道。
“學它,撲稜腦袋,自個兒晃悠十圈兒。”
“呃……”春禧沒明白,可她不用明白,主子說叫幹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