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生澀的筋,從袋兒裡拿出一石子兒,又朝延琛蹦了過去,便是延琛躲了,可那石子兒還是蹦了馬蹄子,驚的馬又是一番揚蹄嘶鳴。
待延琛又是好不容易抓緊了韁繩,他怒夾馬肚子,朝延珏飛奔過去,只差十數寸時,他扯了韁繩停在延珏面前,怒吼,“老七,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說四哥,你有勁兒沒地兒使啊,喊那麼大聲兒~”延珏漫不經心的摳摳耳朵,嘟囔著,“怪震耳朵的……”
“你!”延琛給他這死樣兒氣的臉透紅,“你就不怕我告訴皇阿瑪!”
“嘿,嘛呀,沒斷奶啊,什麼都告狀,那麼小氣幹什麼,咱們哥們兒玩玩兒罷了。”延珏挑挑眉,沒事兒人一樣兒。
“玩兒?!”延琛吹了鬍子瞪了眼睛,“有他媽你這麼玩兒的麼!你揣心眼子讓二哥,你不打獵,那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我老四權當沒瞧見!可你他媽拿一彈弓,跟我搗什麼亂!”
延珏不痛不癢的笑笑,慢悠悠的三字兒從嘴裡蹦出來,差點兒沒給延琛氣死。
“我,樂,意。”
嘿!延琛氣的連名字都喊出來了,“延珏!你他媽就是一癩蛤蟆,不咬人它噁心死個人!”
“誒,我說四哥,你還真別說。”延珏搓著下巴,故作思考樣兒,半晌點點頭道,“我這一琢磨才發現,一般人我還真不樂意噁心,我就樂意噁心你。”
“你!”延琛差點沒一口氣給自個兒別過去,指著他的手都哆嗦了幾分。
卻聽延珏接著火上澆油,“要不我說,四哥乾脆你也別打了,反正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贏不得大哥二哥,我老七今兒讓你一回,你怎麼著都能混個第二,倒數的。”
“我他媽用你讓!”延琛那沒三兩香油沉的性子直接給撩撥急眼了,他腦子一熱,一個口不則言,竟脫口道:“等大哥把老二——”
延琛猛地閉口,然卻已經遲了,卻見延珏的眉頭已然攢在一起。
“老大要幹什麼?”延珏卸去了嬉皮笑臉。
“哼!我可沒你這麼閒,今兒我姑且不與你計較!”延琛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抖了抖韁繩,落荒而逃似的沒了影子。
卻留原地紛紛正色交換眼神的三人。
阿克敦說:“七爺兒,我覺得不對勁兒。”
延珏抿了抿嘴,一把扯過韁繩,“走,找二哥去。”
……
這天下的事兒就跟這天兒一個樣兒,一會兒晴,一會兒陰,說不準什麼時候兒就變了天兒了。
這早上日頭還烈著呢,臨近中午,這大好的藍天就給一灰被蓋住了。
帶著文武群臣坐在臨時搭建的翁城城頭的帳下,邊吃酒邊侯著幾位皇子回來的保酆帝,一邊端著酒杯,一邊仰頭望天。
“這天兒像是要下雨了。”
“萬歲爺,要麼咱們先去營中侯著吧,這秋雨寒涼,若是待會兒吹著冷風,惹了涼氣兒,再損了龍體——”
“誒~”保酆帝握著婉瑩的手,笑笑,“朕又不是耄耋老人,身子骨還尚算硬朗,哪來的那麼容易就著了涼,再說了,瞧瞧,司渾這身子還在這兒侯著,朕這做天子豈能臨陣脫逃?”
一聽這,一直佝僂著咳嗽的果齊司渾趕忙上前就跪,“皇上這是折老臣的壽啊,諸位皇子在圍裡行獵,老臣侯著是應該的啊。”
“快快起來。”保酆帝甩手示意戴榮上前扶起了他,卻見果齊司渾手握成拳又是連連咳嗽一番。
見他臉色白中帶灰,保酆帝關心的問道:“你這身子怎麼越發的差了,現在都吃什麼藥呢?”
果齊司渾這病,不是秘密,自打十年前在歸化傷了命根子後,他這身子不知怎麼著就鬧了毛病,又是風寒,又是肺病,沉痾多年,倒現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