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丫頭,嫂子沒跟你生彆扭吧。”
延瑋頓了頓,搖頭輕笑,“怎會?你嫂子也不是個糊塗人,我要仲蘭是為了什麼,她心知肚明,怎會因這與我生嫌隙?”
“那僧格岱欽呢?”延琛又道,“他和嫂子都出自你母后的科爾沁左翼後旗,自小也是一塊兒長大的,如今他凱旋迴來封異性王,已完全非昨日的小將,當下你若再娶一側福晉,那……”
延琛說的婉轉,並沒有提及那人盡皆知的二人曾在草原‘青梅竹馬’一事,可有些事人人都心知肚明,就說這僧格岱欽一出征便是十年,年盡二十八,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說他心中不念著昔日‘青梅’,誰又會相信?
延瑋斂眸,淡淡的道,“僧格岱欽不是糊塗人,否則他成就不了今日。”
“大哥!有些事不得不防啊,雖說滿朝堂都以為僧格與你有親緣,可說來,他畢竟是你舅父扎薩克親王的養子,少一層血脈關係,誰又知道他會顧慮幾多?”
“……”延瑋不語,只品著茶。
“肯定不只我一人想到這些,不然皇阿瑪命老七督造的‘僧王府’,他老七怎會修到自個兒家隔壁,全禁城最貴的地界兒?若不是存了近水樓臺的心思,他老七怎會給僧格如此體面?”
“好了。”延瑋打斷他,只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時辰不早了,路祭要開始了,咱們別錯了時辰,傷了果相的面子。”
“嗨!”延琛長出了一口氣,知大哥不想多說這些,他就是想說也沒法兒再說。
“對了。”延瑋從案几旁拿出一個貼金邊兒的錦盒遞給延琛,“待會兒忙完,你留在府上善後的時候,找個機會把這個給仲蘭送去。”
延琛一瞧,這盒子並不陌生。
“這不是皇阿瑪賞你的碧玉墨床?”
“嗯。”延瑋哼了一聲,淡淡的道,“她配的上。”
……
說完這茬兒,咱再來瞧瞧咱自個兒家這倆活祖宗。
彼時,天兒已經大亮。
那才剛也只有一家兒祭棚的路口,也接二連三連成了一線,整條街上一眼望不到頭,皆是白漫漫一片,各家大小車輛,不下幾百乘,擁擠在路中間兒,那祭棚裡各個兒是設席張筵,和音奏樂,王孫公子,誥婦商賈,皆熙來熙攘,好一片繁華景象,那真真兒可謂是——烏衣巷內車流水,王謝門前馬如龍。
而那自天有人,便有貴賤之分。
這路祭,亦然。
打從頭兒數起,這把頭的兩個棚子,便分別是敏親王府和寶親王府的,那睿親王府佔寶親王后頭的第二號,其餘那些個郡王,閒散宗室王爵在後。
誒,您問了,才剛咱睿親王府不在頭一個麼?怎麼如今又變成了第二號?
嘿,自然了,這肯定是咱七爺兒自個兒讓的。
延珏雖紈絝,卻不糊塗,早上四哥那一鬧雖是沾點兒不講理,可有些話說的在理兒,他雖和大哥二哥一樣,都為和碩親王,可他確實是排行老七。
這般出風頭,確實不合適。
可若說讓他讓給那‘笑面虎’的大哥,那絕對沒門兒。
不過要說自個兒親哥延璋,那就是他把整個睿親王府都送到他手上,他也絕對不帶有一點兒心疼的。
且說在才剛挪了棚子後,延珏和小猴兒倆人兒就誰也不搭理誰,若不是這滿街的人,倆人都要掛個臉兒,這會兒都恨不得立馬兒掐死對方。
直到寶親王夫婦來了之後,瞧見小猴兒那一身兒實在狼狽,舒舒立馬帶走了她。
待過了二刻,再回來時。
舒舒一雙巧手,小猴兒已然換了個人。
合體的衣著縞素卻不失體面,淡妝敷面,清秀卻不失嬌憨,尤其是那雙未染胭脂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