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時候我看見別的孩子一臉幸福的笑的時候,我就會想很多。我不知道自已是不是會變壞,我只知道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是一幫子壞孩子幫了我,為我打架,為我流血。
想到廢材,花城臉上有了絲心痛,當這個出汙泥而不染的少年說這話時,花城知道,他又多了個兄弟。
出汙泥而不染只不過是相對而言,不是絕對。
道上沒有絕對,唯一的絕對是你還能站著,只要站著,生命總能延續。
花城躺在中鋪的光亮處,微眯了眼,半睡半醒間。
同號的老江湖和二進宮又開始找樂子了,通常他們都是欺負最老實的一個,這個老實也是相對來說的。
今天的物件是個四十偏上的老師,很學究的樣子,架一副黑邊鏡,清瘦裡帶著頹廢。
花城隱隱知道這個老師進來的緣由,把自已的學生一巴掌煽聾了。
說不上多大的事,那時期老師體罰還很普遍,偏遠的山區就更普遍了。
他煽的是鄉副書記的兒子,那個學生耍流氓,趴女廁所。
義憤填膺的老師一耳光上去,鄉副書記的兒子不經事,耳聾了。
老師悔啊,當時就攤地上了。他這個老師,還不是正式的,二十多年的赤腳老師。
人毀了,關進了拘留所。
這段時間,老師被打毀了。
一見老江湖和二進宮取樂子,就心驚肉跳,他一個學究真沒想過這場面。
知道針對自已,老師很乖的兩手放頭頂,蹲牆角的馬桶邊,那一處離老遠都氣味熏天。
二進宮問,咋玩?
大過年的咱也人道一回。老江湖說,政府過年還給肉吃呢!咱來文的,文的人道!
二進宮說,就文的吧!
這個文的其實對別人來說的確人道,無非一些亂七八糟能滿足這些渣滓特別心裡需要的黃故事,段子越黃人越興奮,說不得晚飯時,你還能多一勺湯。
老師不行啊,正個八經的學問人,一切都錯在一時的義憤填膺。
一聽來文的,老師哭喪了臉,有些話真說不出口。
二進宮說,媽的,都說正經人正經人,咋總覺得正經人和衣冠禽獸是一個詞啊!
說說你玩了幾個女人?一個同號住上鋪的怪笑說,媽的,我就不信你沒玩過女學生。那人笑聲yin蕩,惹一片叫好聲。
老師說,真沒啥說的,要不還是來武的吧!你們比我也沒用。
老江湖和二進宮興趣上來了,非叫說不可。被比的沒法老師聲泣淚下,老師說,斯文掃地啊,一遭錯步步錯,你們不如弄死我吧!
二進宮這時已經煩了,吆喝一聲從上鋪往下鋪去。
已經被陰霾矇蔽了雙眼的花城,這時候猶如一頭待時而動的獵豹一驚而起,飛腳正中二進宮的腦袋。二進宮此時身體懸空,一隻腳踏在上中鋪的腳架上,頓時後翻,腦袋磕地上,一腔血激起三尺高。
二進宮腦震盪了。
冥冥中好運不在,這一腳直接把自已斷送了,老江湖噓噓不已,花城關小號,暗無天日。年後送省少管所。
老江湖初八離開的號子,當夜被砸昏在街邊的臭水溝裡,那一街人影稀疏,等老江湖醒來時,已經是夜半星稀,老江湖大病一場,從此江湖不現。
再後來道上暗地裡傳湧說這事是哾雕找人乾的,哾雕聽說後冷冷一笑,哾雕很不屑,唯一叫哾雕心痛的是那四千塊化的有些冤大頭的味道。
哾雕跟秦陽說,找個機會咱們訛詐粗壯男一回,丫的很不識相啊!
那天。風起處,血性憋半天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血性不知道背地裡有多少目光望這塊,三個字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