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兒姐總算是回過味了。學兒姐眉毛半挑,笑罵著說,滾。真墨跡。說完了學兒姐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舌頭一吐,很可愛的樣子。
白結巴心說,我他媽的是服了這姐了,真能順杆子上啊,給點色還真開染坊了。
血性搖搖頭心想,這姐要不瘋還真有點女人樣,也蠻可愛的。血性看看天,見夕陽都要墜下去了,說,老大,先走了啊!
學兒姐突然象想起了什麼,說,等等。學兒姐從兜裡掏出半包良友衝血性扔過去。
血性伸手接住了,笑笑說,謝了,老大!
校園裡除了些住讀生外,人都走乾淨了。
很空曠的西邊校園一角,晚風吹得牆外松林震響。
校廣播室的大喇叭又開始在唱了,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輕輕……
很經典的樂曲裡,很寧靜的一派祥和。
血色沉下去,西邊最後一線光明裡,一輪白白的月,緩緩地亮了起來。
小高披上了軍衣,朝還在那愣神的學兒姐說,姐,走了。想什麼哩?
學兒姐恍然而醒,嘆了聲。心裡懨懨的想,這個臉是丟大了,你個七舅老爺的,老孃這是要被你倆玩死了。
',!'
 ;。。。 ; ;
第四章 花城
十六歲的少年花城長得虎頭虎腦的敦實,蹲在路邊的樹下。
陽光耀眼,一隻蟬在頭頂的樹枝上不厭其煩的唱,知了……知了……
小馬點兩顆煙,遞一顆給花城,目光落在枝葉上一隻牽線的娥蛉繭上,小風輕輕,娥蛉繭上下扯動,滿樹的葉一遍啃噬後的鋸齒狀。
兩個少年褲兜裡呈凸出狀,都揣著刀。那種看上去象白鐵管半尺長的刀,一頭有絲扣,擰鬆抽出來和管子對接有一尺長。
小馬十五,比花城高半個頭,藍色牛仔衣,長髮飛飛。
隔條馬路對面是陶裡流霞酒廠,大門前三三兩兩有人騎車經過。花城張大了眼,盯緊著逐漸匯聚成車海的人流,花城眼裡血色殷殷。
正午下班的人流不一會就稀落了,一隻狗從門衛室出來,狗嘴裡叼著根骨頭,趴在屋簷下,啃出一派咬牙切齒。
小馬肚子咕嚕聲響,覺得有些渴餓了。
上午的最後一節體育課,小馬沒上,翻圍牆出來,花城掩在一棵松樹下。兩人不同班,花城班上英語課,花城經常性的不上。老師不管不問,只要不影響別人,都放任自由。
兩人上課前就約好了,小馬還不像花城那樣子張揚。小馬有表姐方平盯著,行事言行都顧忌。
兩人順小路下了坡坎,花城從草窩子裡推出輛腳踏車上了馬路,小馬緊跑兩步蹦上後座,花城兩腳蹬飛起來。
秋日豔陽,花城綠軍裝背上很快就溼了一片。
六七里的路,花城沒蹬多長時間,兩人到了酒廠對面樹下,寂靜的等。
花城在等陶裡流霞酒廠的文鬥。文鬥二十一和花城他哥花雞一般大,同在一個廠車間,這時的花雞還沒出頭,僅僅是酒廠的一個出料工,說白了就是幹出酒糟苦活的。
花雞挺鬱悶的,整天一身臭汗,一幫組出料工都粗口,沒啥子文化。
文鬥有個弟弟叫武鬥,嚴打後才起來的,在酒廠附近名聲響亮,整個北南湖武鬥說了算。
文鬥也在出料車間,是個頭。據說文鬥是靠弟弟武鬥的勢當的主任,文鬥進廠的頭天夜裡,武鬥扛著半片豬去了酒廠廠長家,肉上沒洗淨,觸目驚心的血。
武鬥進了廠長家,把半片豬擱八仙桌上了,料一句話就出了門。
廠長當場傻了,想想還是不敢拂了這個渾人的意,文鬥當上了主任。
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