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腦袋碰碎在地上一般。
這一幕,在場的眾將沒有任何人感到有異,於世忠曾是他們一同奮戰過的同僚,更是曾教授過很多老牌的炮兵、工兵和參謀軍官觀測的技術。可是在一年前,這個同僚死了,並非是如其所願的戰死在了沙場之上,而是死在了田雄的“細菌戰”之中。
眼前的於佑明,乃是於世忠的兒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陳文給了這個年輕的騎將一個為父報仇的機會,他們有的只是感動和感慨。區區失禮之處,也是人之常情。
“站起來!”喚起了以叩拜之禮來表達心中感激的於佑明,陳文繼而說道:“你,現在就去把田雄的心給我剜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叛徒的心到底是個什麼顏色的!”
“卑職遵命!”
………………
永八年五月,浙江明軍為援救復起的大蘭山明軍而大舉殺回四明山舊地。初九日,在數日前一戰擊潰定海總兵標營後,秀國公陳文親率南塘、飛熊、天台、黃岩、瑞安等五營與達素率領的杭州駐防八旗、浙江提督標營和浙江巡撫標營三部一萬四千大軍會戰於四明湖畔。
是役,王師大敗八旗軍及浙江綠營精銳,斬首兩千有餘,俘虜六千餘人,繳獲無算。戰後,陳文以復四明湖之戰血仇為由,斬首提標營俘虜兩千餘人,剜田雄之心為祭,終完成其許下之諾言。
東南震動!(未完待續。。)
第七十章 明與越(上)
誅殺提標營俘虜以祭四明湖一戰殉國烈士的行動,不僅嚇壞了黃宗羲等人,更是讓俘虜營中剩下的那些來自八旗軍和撫標營的俘虜。
八旗軍的俘虜,主要以漢軍八旗為主,滿洲和蒙古的八旗很少。滿洲八旗自知罪孽深重,早已與漢人仇深似海,往往哪怕是再無逃生之理也會拼死一搏,被俘的那些基本上都是潰逃時掉落大溪中被撈上來的;而蒙古八旗,皆是騎兵,逃生更加容易,被明軍俘獲的自然少之又少。
提標營的俘虜還在裡許處受死,俘虜營裡的俘虜們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而越加的慌亂起來。
“殺完了提標營的人,是不是就輪到咱們了,我可聽說那秀國公當年可是把撫標營全殺了的。”
“別瞎說,這可不是義烏。那幫混蛋在義烏不幹好事,自然難逃一死,咱們這一路上可什麼都沒幹,輪也輪不到咱們。”
“就是,就是。四年前咱們可沒來過這裡,秀國公他老人家不是有個苦力營嗎,咱們有力氣,當苦力也總比丟了性命強。”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但願如此,但願如此。”
一幫撫標營的俘虜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早已視那些八旗軍如死人一般,尤其是那些滿洲八旗,更是必死無疑。至少任誰也沒有聽說過,明軍抓到了滿洲八旗,還會給他們留一條性命的。
自覺著哪怕是死也輪不到他們當先,撫標營俘虜們的緊張情緒也稍微舒緩了些許。奈何,往往就在這個時候,總會有一些長了烏鴉嘴的傢伙說些不太合時宜的話出來。
“哎呀,壞了。咱們是從定標、幾支綠營補進來的不假。可有些人卻是從提標營裡轉進來的啊。”
那個撫標營兵所說的,正是徐磊的那一個守備近兩百人的部下,他們確確實實是從提標營裡轉進來的,甚至因為他們轉隸到撫標營的那個原因,更使得這早已成為了眾所周知的事情。
一旦反應到此間,撫標營的俘虜們登時便如避瘟一般以著難以想象的速度與他們拉開了距離,生怕被這些必死之人連累到。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依稀傳來的哭喊聲已經愈加的不清晰了,大抵是已經進入到了最後的階段,處死那些軍官的時候。可也就在這時,如那個烏鴉嘴所料,明軍竟然真的知道有這麼一碼事,並且及時的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