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師侄一起到場的。晚上七點,喬維卿準時出現在約好的飯店,他的幾位師兄早已經到場,一見到他就開始埋怨。
“維卿啊,你說你回國了不給我們知會一聲也就罷了,到現在才來見我們……你當真是忙得沒空理我們幾個老傢伙啦?”
“忙,真忙。”喬維卿說完,在門口的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香菸點了一根,“明天還開會,點菜了沒有?”
“你呀,除了工作,就知道吃!”他的一位老師兄拍拍他的肩膀,“老鄧這一去……”
喬維卿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
“哎呀,知道你和老鄧感情最好,當年咱師父歸西,老鄧算你半個師父……”
服務生進來幫他們倒上酒,輪到喬維卿的時候,他攔了攔,“不喝酒。”
旁邊的師兄趕緊招呼,“他不喝酒,給他倒葡萄汁。”
喬維卿點點頭,又吸了一口煙,“那個,那個周南,在美國怎麼樣?”
對桌一位穿著大紅色T恤衫的師兄喝了口酒,笑著說,“好著呢!怎麼?他沒跟你彙報?”
喬維卿瞥了他一眼,繼續抽菸。
“你瞧你這臭脾氣!”看上去最年長的師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難怪人家都不搭理你,哎,你這次來,不是帶著那個夏疏則,怎麼沒帶來?”
“他忙。”
紅T恤師兄呵呵笑起來,“校長公子自然應酬多多。”
喬維卿想都沒想,答了一句,“那倒不是。”
“喲,維卿,你什麼時候開始幫別人說話啦?”
大家笑作一團,服務生送了四道冷盤來,酒席正式開始。在上海的另一邊,夏疏則坐在酒吧沙發上,開始喝第六瓶啤酒,他的對面是幾個高中的死黨。夏疏則酒量驚人,這在這群兄弟中並不是什麼秘密。
但今天,夏疏則的酒量大得嚇人。
“疏則,天涯何處無芳草。”
夏疏則笑,喝酒,不說話。
“當年咱們年級暗戀你的女生,少說也有二十幾個,你大丈夫何患無妻啊!”
夏疏則還是笑,喝酒,不說話。
他不喜歡女人,他愛的是個男人,他們不知道。
“疏則,聽兄弟的勸,結束一段愛情的唯一辦法是開始一段新的愛情。”
夏疏則笑出聲來,開始新的愛情……他哪兒來的愛情,沒有蘇簡陌,哪兒來的愛情?
“疏則,你喝多了。”
“沒……”
夏疏則習慣性的反駁,卻發現頭很暈,眼前模模糊糊,什麼都看不清楚。他笑了笑,的確是喝多了。幾個同學攔了計程車送他回酒店,他一路上昏昏沉沉,心裡想的都是那個名字……
蘇簡陌。
他的名字真好聽,想起當年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好聽。
蘇簡陌。
蘇簡陌。
27、卿夏 。。。
27
喬維卿是在樓道里見到夏疏則被人架回酒店的。他看到他半閉著眼睛,一身酒氣,被兩個年輕人攙扶著的樣子……忽然想起自己那天是不是也是這副模樣。那兩個人在他口袋裡摸出房卡,刷開房門,又輕手輕腳的把他拖進去。
喬維卿不知不覺的就跟了進去。送他回來的兩個人本來想問,又一想這位一定是疏則口中的那位臭脾氣的新老闆,也就沒敢再留,說了兩句客氣話就走了。
如果夏疏則還清醒,一定會罵死他們兩個不負責任的傢伙。
但夏疏則並不清醒,他只是躺在白色的床單上,支支吾吾的喊著一個喬維卿聽不清楚的名字。
不用聽清他也知道他叫的蘇簡陌。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男人,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