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麼我想找到王學儒的事情就要泡湯了。”
說到這兒,他的表情變得異常堅定地說:
“我必須找到王學儒,必須讓他付出代價,這幾刀我不能白挨。報仇,我一定得報仇!
“幸好她還一直沒有向我表白過,避免了尷尬的情況發生,這不僅僅是因為我把距離控制的很好,主要的原因是她知道我並不喜歡她,她很聰明,如果沒有絕對成功的把握,她不會輕易提出讓我做她男朋友。我清楚地知道不斷有男孩在追她,畢竟,在同齡人中,她比其它女孩更懂得如何突出自己。她常常主動跟我說起某個男孩追求她的事,並在我面前表現出對他們的不屑一顧,這當然是在討好我。可是我也知道她跟那些男孩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大概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吧。
“於碧水其實並不可愛。她對我的殷勤在我出院前後有很大差別,尤其是在我得知她掌握了一些關於王學儒的訊息後,她就不再像以前那樣主動找些理由和我見面了,她似乎很肯定地覺得,我會經常主動去找她。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為了能得到仇人的訊息,我倒開始討好她了。當然,我沒有無恥地向她示愛,我不能欺騙自己,也不願欺騙她。儘管我心裡充滿仇恨,可我還不至於為了報仇而出賣尊嚴。我和她的關係依然保持著跟以前一樣,只是相互調換了一下角色,更多的時候是我主動一些,她則默默地享受這種微妙的感覺,不急於再向前發展。我說過,她很聰明,她明白以王學儒作為我和她戀愛的砝碼是不可靠的,所以對於我倆目前這樣融洽的關係她已經很滿意了。我呢,雖然對這種曖昧的關係有些不情願,但得以能抓住報仇的唯一線索,也知足了。”
楊森林說完,點燃一根菸,慢慢地吸了幾口,把煙夾到吉它調絃處下面一點兒的任意兩根琴絃之間,隨意伸展一下手指,撥動琴絃唱起來……
在我要離開小城的時候,楊森林送給我幾盤磁帶,他說那是他的珍藏,裡面都是他喜歡聽的歌。我在感激之餘不免還有些感嘆。回去之後我寄給他一部MP3作為回贈。
我再次來到小城已是第二年春節之後,這一次見到楊森林,他的神情略顯消沉,我詢問他的近況,他說:
“樂隊解散了,我們接不到演出,成天混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排練時總有人不來,後來有兩個人都去外地打工了,所以大家就都散了。除此之外我的生活沒有變化,閒人一個,父母天天嘮叨,說我沒正事兒,我也懶得跟他們解釋,給我說煩了就和他們吵一架。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我也不願意一直這麼待著,但是我和王學儒的事兒沒了結之前,我幹什麼都沒心思,我家欠的錢還不上,他的父母連個屁也不放,整天哭窮裝糊塗。有時候我鬧心的不得了,真想拿刀去王學儒家把他爸媽全宰嘍。你別笑,我真能幹出這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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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楊森林的話語對映出他的煩躁和無奈,並且我察覺到,似乎任何安慰對那時的他來說都是無用的,他的歌聲更多是充滿了發洩的情緒。我只在小城短暫地停留兩日,辦完自己的事情便離開了,臨走時我對他說:“不要讓仇恨成為你生活的全部,你還有追求有理想,死死地抓著仇恨不放會浪費掉你的才華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打電話向我傾訴或者寫信也行。”我是很不希望看到朋友就此消沉下去的。果然過了不久,他的轉機來了,我有一位青島的朋友無意中跟我聊起他正在幫別人尋找酒吧歌手,我立刻想到了楊森林,便向朋友推薦了他。之後的事情很順利,楊森林的才華使他獲得了那份工作。他在電話裡對我說:“謝謝你,我會好好幹的,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我會珍惜的……真的謝謝你。”
大約在那年清明節前後,楊森林去了青島工作,開始的時候他曾偶爾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在那裡的生活,諸如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