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吸收了這麼多法力。
我可以感到體內的熱度,我開始扭動身體,自然而然想要更好地融合法力,我還想要一張臉,我頭腦裡閃過了這對師徒的臉,於是模仿他們的模樣,真的,慢慢脫身而起。這年輕人驚惶失措的表情還在我眼前,我心裡嘆息,「你啊,你下手對付你師父之時,可有想到你也有淪為獵物的一刻,而且這一刻來得如此之快?這正是殺人者人恆殺之的道理,你若能……」
我正陶醉在自己的哲學之中,一個飛來水桶砸得我頭昏腦花。
我被壓得扁扁的,好不容易抬起了頭,看見李梳定定看著我。
李梳是想救他吧,不過這麼一個猛砸,如果不是我墊著,不怕把他直接砸死啊。
我和李梳四目相對,他啊啊了兩聲,拔腿就跑。我體內雖然法力洶湧,不過頭腦還算清醒,知道要先看看老大的想法。我眼光看向房內,典墨只露出半張臉,示意我,「跟上去!」
好吧,那就追著李梳好了。
李梳跑是跑,就是速度稍微有點慢。
其實如果他一條直線地跑,那麼跑得慢點也沒什麼,最多我跟慢點好了。可是李梳不但跑得慢,還要迷路,常常是跑了一截髮現路不對,又回頭跑,害我在後面追得戰戰兢兢。
典墨讓我跟著李梳,可又沒說跟著他做什麼。跟太近了,怕他掉頭跑的時候撞個面對面,到時候要怎麼辦?跟太遠了,怕他跑丟了,那時候我又該怎麼辦?我不得不跑跑停停,確保他有足夠的時間在前面迷路和選路。
更可氣的是,李梳慢跑就慢跑吧,迷路就迷路吧,他還要一路雞飛狗跳地吊嗓子,「啊啊啊!正派難做啊!逃命難為啊啊!」
我邊追邊想,李梳你逃跑困難,我追就不難了嗎?你正派難做,我反派就好當了?
我想著想著,沒注意,一不留神發現自己已經追他追到了山崖上。離他還有幾丈遠的時候,我停下來。不為別的,我又不知道追到了該做什麼。
剛停下來,突然覺得自己不對勁。我跑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可是一停下來,突然發覺那法力在我身體裡洶湧澎湃,心裡難受得慌,有什麼東西灼燒著我的身體。李梳似在說什麼,現在我已經顧不上他了。
經脈異動,法力流竄,精神開始渙散,已經快要無法壓制身體的異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很符合我現在的情況。
不會吧,該不會這突然而來的法力超過我身體能接收的程度,就要引發第二次妖化了?
法力攪動,洶湧澎湃,我的肉體已經撐不住,開始冒出一塊一塊的氣泡,糟糕,當真是二次妖化!而且已經要失控了。失控的後果是什麼,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麻煩大了。頭痛欲裂,渾身麻痺,更可怕的是,思維和記憶開始混亂,我還知道,這是魂魄受到過大的法力擠壓,開始破裂。
慘了!已經無法再維持人形,我慘叫一聲,身體大大張開伸展,形成可怕的網狀,不要啊,我拼命維持自己的理智。二次妖化對我這樣的小妖來說,無疑是極度危險的行為,雖然成功的話,也許立時入列仙界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失敗的機率,確實大得嚇人。
說白了吧,如果我這樣還沒真正成形的小妖不歷經一兩千年的修煉,直接二次妖化,基本上的後果就是魂飛魄散,永世湮滅。
正受著煎熬,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頭腦裡響起,「過來!」
身體一軟,向後倒去,將後面那人裹在身下。是典墨?是典墨!
不行了,我要不行了。我痛苦掙扎著,拼命抵禦二次妖化的到來。
「你能撐這麼久,也是不錯。」我身下的典墨似乎很滿意,「好了,來吧。」
劇痛襲來,體內的法力不受我的約束,開始逆流亂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