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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求之不得。”沈子墨笑著把我往上託了託,抬腳輕輕踢了一下大樹下的獵物,然後微微傾身,獵物便一個不落的落進了他背後的竹筐裡,“好在筐子沒弄丟,不然這些東西還真麻煩。”
我大約可以猜到沈子墨當時感覺到了熊的氣息,立刻飛奔回來根本忘記還有竹筐和採好的蘑菇野菜的存在,後來再去採的時候正好一起撿回來。
窩在沈子墨懷裡被抱著慢悠悠的下山,沒多久就開始打哈氣了,輕輕抬了抬眼皮之後就閉上沉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床上了,看了看身上的內衣,臉上微微尷尬……連被剝了衣服都沒醒,睡得真跟死豬一樣。
“娘子醒了?”沈子墨走進房間到床邊坐下。
“嗯。”我眯著眼睛微微點頭,其實還沒完全醒。
“我……跟你說些事兒可好?”沈子墨脫了鞋盤腿坐到我邊上。
“……好……”語焉不詳的應了一聲,手臂撐了撐把腦袋扒拉上他盤起的大腿上,半睜著眼睛等著他講故事。
“我的武功是跟一個老乞丐學的,自然……他原來不是乞丐,只是那時兵荒馬亂,他碰到了仇家被設計弄斷了一條腿,然後便做了乞丐。”沈子墨一隻手握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慢慢順著我披散的長髮,“那天,下著雪老乞丐餓昏在我家門口,不是這裡,是那時逃難時住的地方,說是屋子不過就是幾塊木板搭成的小棚子,雖然四處漏風卻也比那些縮在別人牆角屋簷下的強多了。”我眯著的眼睛微微睜開……我可以想想那些畫面,那些只會在電視劇或者貧困國家才會出現的畫面,我反手握住沈子墨的手,他小時候就是活在到處是那種畫面的環境裡麼?
“母親給了他一碗粥,他為了報答母親的一飯之恩就留了下來,他教我武功,幹家裡所有的重活,那些想要佔我們棚子的流民也統統被他趕走了,在我的眼裡他不止是我的師傅,更像我的父親。”
說不定你師父還真看上了琴操媽媽,只不過……流水有意落花無情。我心裡按著爛俗電視劇的套路猜測著。
“師傅在我們家一起住了三年,然後這裡的局面穩定了,便搬來了小巖村。突然有一天師傅對著母親說要帶我出去歷練歷練,問母親是否放心,母親想了一夜最後同意師傅帶我出去走走,那時候我也就八歲。”沈子墨似乎想到好笑的事情,眼睛彎了起來,“在走到京城的時候,師傅救了個小男孩,誰知竟是個牛皮糖,死粘著師傅要收他做徒弟,逮著我就師兄長師兄短,最後師傅實在不勝其擾就收下了他,不過雖然收下了他卻把我扔在他家,留下幾本書後自己跑了。”說完還笑著搖頭,“說是去報仇了,我這個大徒弟就帶師傅教導師弟……”突然沈子墨的笑容斂了起來,眼神幽遠了起來,“只是那之後師傅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閉上了眼睛,雖然這樣說有些詛咒的嫌疑,不過估計那位師傅大人應該是game over了。
“師弟是大戶人家的子弟,雖然人不壞卻很能惹事,一天到晚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最後有一次差點弄出人命,對方還是身份相當的人家,他父親打了他一頓之後把他扔到了西北軍營,那時西北正和蠻族打仗,我被他死拖活拽的一起拉去了西北軍營,這一去就整整十三年,後來母親寫信過來,戰事也正好結束我便回了小巖村……就是兩年前。”
“你身上那是從戰場留下的疤痕?”我抬頭翻身坐起一隻手放到了沈子墨的肩膀上,“後面還有一條更長的!”我幾乎可以想見當時是如何的九死一生,胸口有些重重的感覺。
“嗯……死了很多人才把蠻族打出青嵐,我和師弟都可以算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沈子墨的聲音有些低啞,有著少許的傷感,“前一刻明明還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