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的沉寂便令人越發的不安,沉寂之下的爆發只怕更令人難以抵抗。
今兒個初一,緋璃更是皺起了眉頭,今兒個是她侍寢的日子,王后地位尊貴,侍寢的日子也是初一十五每月兩天,一是萬物之始,十五正逢月滿之日,都是好兆頭,倒不是緋璃費盡心思選了這兩日,而是宮規,亦是對王后的地位的尊崇。
想著這些日子金鷂沒踏足後宮相比今日應該也不會來,緋璃想到這裡心思稍安,半下午的時候敬事房來請示要不要奉上綠頭牌,緋璃毫不猶豫的說道:“王上最近公務繁忙,便不要去打擾了,明日綺妃侍寢的時候過去稟一聲就是了。”
敬事房的管事太監只覺得渾身的冷汗膩的難受,可又不敢說什麼,只得躬身退下了。00
白馨看到這裡便不由得勸道:“娘娘,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沒有王上的恩寵時日一久依舊站不穩腳,好歹有個孩子傍神才是。”
緋璃神色淡然,似乎一點也不苦惱,淺淺一笑:“這有何難,低階嬪妃是沒有資格撫育孩子的,到時候我選一個可心的養在膝下就成了,我自己是不會生的,這一生我與他也不會有我們自己的孩子。”
白馨臉色微變,正要勸導,卻聽到一個陰寒的聲音傳來:“王后方才說的什麼話,孤王沒聽清楚。”
白馨忙跪下行禮,緋璃也不急不躁,盈盈施禮,道:“臣妾參見王上。”說到這裡看著白馨說道:“嬤嬤你先下去吧,本宮要跟王上說說話。”
白馨知道緋璃是怕金鷂遷怒自己,嘆息一聲,還是轉身去了,真是作孽啊,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緋璃不曾想到金鷂會來,今兒個只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重紗衣,素的很,連點子花紋也沒有,一頭烏髮更是放了下來,只是隨便的用一根錦帶束住了垂在胸前,膚色蒼白的幾乎透明,儘管這些日子來她已經很用力的為自己好生的補養,奈何墜崖時傷的元氣豈能是一朝一夕能補回來的。
緋璃徑自在紫檀雕牡丹花圓桌前坐下,親手斟了茶,抬眼看著金鷂,微微一笑,道:“王上一路走來想必也渴了,不如喝杯茶後再敘?”
金鷂瞧著緋璃的一舉一動,閒適安然,絲毫沒有一點不安亦或者害怕,難道她就不知道她方才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嗎?
半月未見,瞧著她的神色倒是比半月前好了許多,心裡邊是有些稍安,伸手接過緋璃遞過來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隨即就放下,心裡卻是翻滾的難受,握著茶盞的手卻是骨骼分明,青中泛白。
緋璃自己慢慢的喝了茶,這才緩緩的說道:“臣妾當日墜崖不僅上了肺脈,而且還傷了子宮,太醫說這輩子只怕是也不能生育了,既然不能生育,又怎麼會有孩子?非是臣妾不想生,實在是想生也生不了。”
金鷂渾身一震,驚道:“你說什麼?”
“王上已經聽得很清楚了,不是嗎?”緋璃倒是沒有傷心,反正也不打算愛了,沒孩子反倒是圓滿的結局。如此甚好。
“你為何不早跟我說?”金鷂良久才回過神來,看著緋璃只覺得聲音都是苦的。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話可說了。”緋璃抬眼看著金鷂,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
看己色會。金鷂瞧著緋璃嘴角的笑容,只覺得心裡便如同針扎一般,這半月來他想了很多,很多。縱然是緋璃欺騙了他,可是他還是喜歡她的,愛著她的,他沒有辦法自欺欺人。
“阿離,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緋璃抬起頭,驚訝的看著金鷂,重新來過?大約是不能了,良久才說道:“我們現在這樣挺好,我定會做一個賢惠大度的王后,會努力的為您挑選貌美的女子進宮綿延後嗣,只要你不起了廢后之心,我們之間、兩國之間總會和睦相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