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瞧她貼得那麼近,他就知道她肯定又眯眼看人,那神情要是不知情的人瞧見,真會以為她有心勾引人。
“咦?”君什善看向坐在馬上的男人。
就見他張著嘴,一臉錯愕到下巴快掉了。
“那……你是要跟他走了?”
“話說清楚一點,我本來就要去杭州城,既然他找來了,就一道走。”
“可是,你的傷禁得起騎馬的折騰嗎?”
“小事。”
“喔……”君什善把尾音拖得長長的。
站在小屋前,目送著他離開,不知道為什麼,她竟覺得有些難受。
這念頭一上心頭,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頭。又不是小孩子了,更何況她和他才相識一夜,哪來的情誼?
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暗算他,他一直待在山裡,感覺也不夠安全,萬一她和夕月姐姐受他牽連的話,那就糟了。
所以,他離開是件好事。她這麼說服自己,可就是甩不開壓在心底的鬱悶。
“怎麼,捨不得我?”走了兩步,感覺到她的視線,淳于御忍不住回過頭,笑得邪謔。
“我捨不得你?”君什善哈哈大笑,掩飾莫名的心虛。“對,我捨不得你沒給我賞銀。”他撇撇唇,朝隨侍喊著,“承歡,銀兩。”回過神的曲承歡趕緊翻身下馬,從懷裡取出錦囊。
不能怪他一直在處於震驚中,實在是眼前的陣仗,饒是他回頭說給喜鵲聽,她也肯定不信。
那丫頭是侯爺奶孃的女兒,他們三個可以說是一起長大,對於侯爺的事,除了候爺已過世的爹孃,就他和喜鵲最清楚。
向來不喜人親近的侯爺,竟跟個小兄弟走得這麼近,而且,還像在跟他調笑似的……難不成主子是有龍陽之好?所以以往才老是拒姑娘家於千里之外?
“全都給你。”他把錦囊遞給她。
君什善一愣,抓著沉甸甸的錦囊,她趕忙推還給他。“不成,我沒道理收這麼多。”
“拿去吧。”
“我不要。”淳于御瞪著她,索性從錦囊裡掏出一兩銀子交給她。“夠不夠?”真是的,明明就扮市儈要討賞,真要給她賞,她又嫌多。
“夠了。”她垂著長睫。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這裡?”不該多問的,但他還是問了。
“就這幾天吧,等夕月姐姐的身子好些再上路。”她還是垂著睫。
初時,覺得他冷,還有點壞,所以對他諸多防備,相處後,才知道他這個人其實並不惡,可以交朋友,沒想到他就要離開了。
“路上要小心。”
“你也是。”淳于御道著別,腳下卻生根似的走不開。這狀況可弔詭了,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頂多是一夜的交情加上救命之恩,可這個沒心眼卻愛裝世故的小姑娘,偏讓他莫名牽掛著。
他看著垂斂長睫的她,一絡烏絲從軟巾邊緣滑落香腮,有股衝動,想要伸手為她攏至耳後,卻見她突地抬眼,笑得很哥兒們。
“好了,早點下山吧。”淳于御似笑非笑地瞅著她,眸色複雜,令人難以讀透。
那神情讓曲承歡頭皮發麻。他從小就跟在侯爺身邊,侯爺在想什麼他通常可以摸個八九不離十,他看得出侯爺捨不得離開這位小兄弟……看來,只能由他充當慧劍,斬情絲了。
“侯爺,該走了。”他輕咳了聲道。
淳于御哼了聲,轉頭就走。
曲承歡見他那麼幹脆,不禁疑惑地搔著頭,懷疑自己想太多,但見侯爺已走近馬,他趕緊向君什善道謝。
“小兄弟,多謝你救了我家侯爺,改天必定……”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駕”的一聲,馬兒已疾馳而去,他忙回頭,喊著,“侯爺,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