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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糾結的心
三兒不會是喜歡千羽吧?這句話莫名其妙地在腦子裡閃了下,林煒東嚇了一跳。雖然這樣,他仍順著剛才的話想了下去。三兒確實很在乎千羽,而且和瀞兒的關係特別好。幾乎都有點兒替代了他這個丈夫和父親的意思,這難道都是因為他是千羽小叔子和瀞兒叔叔的原因嗎?
林煒東正想著,帥氣的交警衝他招了招手。他手一鬆,半截兒中華掉在了地上。本來要左轉彎的車,被交警叫著停到路邊兒。老詞兒一溜出口,讓他出示證件。
林煒東翻出駕照遞了過去。人民公僕戴著白手套的黑拇指,在臺什麼儀器上輸入他的駕駛證號碼。臉色就有些嚴肅地說:“剛剛才出過車禍,還在開車時抽菸。您知道違反交通法規了嗎?還有,把菸頭兒隨手亂丟,會造成汙染。而且您也可能因為分神而增加事故的發生機率。”他本來想說,抽菸是為了提神。可眼前這位警爺明顯是不抽菸的,從語氣判斷,很可能剛上崗的雛兒。要是以往他肯定早就不耐煩了,可是今天他覺得這小警察特別可愛。誠肯的關心語氣和從前的那誰有點像。
林煒東先去接了姚千羽,然後才去岳母家。這樣一來,在車上就有二十幾分鍾和她單獨待著的時間。前妻坐在後排,他聞不到她身上曖曖的味道。從車前鏡看到的,是張面無表情的臉。
“你不舒服?”林煒東看著綠燈還有五六秒呢,就踩下剎車故意停下來。充耳聾不管後面的車喇叭一大陣。
“沒有。”姚千羽輕輕地說。
“太累的話?再請幾個人吧。”林煒東想起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她當時都沒有理,現在也不見得能聽進去。
“我能處理好。”姚千羽知道前夫在看自已,她故意閉上眼睛。心裡潮得歷害,仿似再睜著眼睛,那水氣就會從眼裡冒出來。
後面的車喇叭聲再次起來起,林煒東才換行車檔。前面的車流擠擠,忽閃忽滅的車尾燈惹人煩燥。千羽從來沒有說過恨他,甚至離婚都沒有說過一句難聽的話。她身上有種淡淡然逼人的氣勢,看起來弱弱地不起眼,卻讓他很懼怕。那怕她是吵一下鬧一場,他也不能那麼輕易就答應離婚。可是她只是把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往他面前一放,條條款款、白紙黑字。那不是協議書,是份咄咄逼人的、毀男人自尊的戰書。
林煒東靈光一閃似的,在經過鐘鼓樓門洞的時候,找出為什麼會離婚的根本性原因。首先,他在外面玩女人了,做老婆的千羽如果知道了,是該生氣的。可是她選擇了冷漠沉靜,這樣他就失去了解釋的機會。而她日日泡在圖書館,很可能不是看書,而是在獨自傷心落淚。她拒絕和他交流,而他還以為自已的那點事兒還包在火裡。這樣想來,千羽可是個夠狠的女人了。換作別的女人也許早就炸了,而她只是淡淡地改變了對他的態度,還讓他混然不覺。
林煒東越想自已越像個小丑。他算什麼?趴在她身上汗流浹背的時候,也許她心裡正恨透了他。恨得無法忍受,不得不深深掐住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紅印。
姚千羽這兩天,腦子裡總是重現林煒東第一次跟她打招呼的的情景。“嘿!我叫林煒東。”他臉上帶著陽光。從什麼時候開始錯的呢?如果說這次打招呼是甜蜜的開始,那麼厄運的開始,就是那天不該一時興起地走路回家。這樣就看不到,他臉上帶著月光和條魚兒一樣新鮮的女人走進賓館。不該逼迫自已抹掉雙眼所看到的。一步一步強迫症般,不許自已越過線一點點,那麼認真那麼專注。在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