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守義說的三四十人是虛報數目?連蔓兒立刻意識道。
張氏卻想的是別的。
“都是何老舅交好的?那。能可靠嗎。”張氏就道。
何老舅的名聲並不是很好,簡單地說,就是好吃懶做,有些不務正業。
“誰說不是那。四嫂你還不知道那。就是那些人。說是去找連朵兒,人家就出了村子,在河窪子那邊轉了轉,就跑去鎮上喝酒了。”春柱媳婦道。
“那二哥也去了?”
“二哥倒是沒去,他一到何老舅家,就沒出門,一直睡到太陽落山,這不回來報信了?”
“有這事?”張氏吃了一驚,“春柱媳婦,你是聽誰說的?”
“我去廟頭的雜貨鋪買東西,碰見西村的張忠媳婦。我們認識,嘮了兩句,是她跟我說的。”春柱媳婦就道。
春柱媳婦和張氏嘆息了一回,又嘮了兩句閒篇,就走了。
…………
第二天早上,連蔓兒幾個早早地起來,吃過了早飯,就將用籃子將昨天收拾好的花生裝了,打算往青陽鎮上去。
“娘,我們趕集去了,你再想想,要買啥不?”連蔓兒就問張氏。
“娘沒啥可買的。”張氏道,“你們早去早回,小心點。那個……花生要是賣不了,就帶回來,咱自己家裡吃。家裡現在也沒啥花錢的地方了。”
這是張氏怕他們賣不掉花生,著急上火,提前打個預防針。
“放心吧,娘,那沒事我們走了。”
四個孩子提著花生籃子就往青陽鎮來。進了集市,已經有好些賣東西的將攤子擺好了。賣吃的攤子大都擺在集市的東邊,連蔓兒左右看了看,就在一家賣糖和點心的鋪子旁邊,將花生籃子放了下來。
集上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人從她們面前經過,卻沒人停下來。
“咱不能這麼傻站著,咱得吆喝。”連蔓兒道。
連枝兒和五郎對視了一眼,都有點不好意思,小七是不知道咋吆喝。
“賣香花生咧,頂頂好吃的香花生,乾乾爽爽,十文錢半斤,二十文錢一斤咧。”連蔓兒就先先吆喝了起來:
連枝兒覺得連蔓兒吆喝的有意思,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捂了臉。
小七年紀最小,卻學的最快,跟著連蔓兒開始吆喝。五郎咳嗽了兩聲,也扯開嗓子跟著吆喝。
“大姐,你咋不吆喝。”小七覺得這很新奇,就問連枝兒。
“我、我有點張不開嘴。”連枝兒就不好意思地道。
“姐,不用你吆喝。你一會把好稱就行。”連蔓兒就道。連枝兒已經十四歲了,姑娘家害羞張不開口,連蔓兒決定不為難她。
“這花生多少錢一斤,炒的嗎?”一箇中年漢子走過來,問。
連蔓兒見這人穿著綢緞的褲褂,頭上還插著跟金簪子,像個有錢人的樣子。
“大叔,我們這是香花生,比炒花生好吃,也才二十文錢一斤,下酒最好。”連蔓兒忙道,“小七,你抓一把給這位大叔嚐嚐。”
“哎。”小七聽話地抓了一把花生遞給那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接了,掰開一個花生,將花生粒扔進嘴裡。
連蔓兒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不失時機地繼續推銷。
“……用了三十多種香料做出來的,大叔你看,水煮的花生吃起來弄的滿手的水,炒花生,吃的滿嘴滿手的黑,你看我們這花生吃起來多幹淨,味道也必比別的花生好。”
中年漢子連吃了幾個,就在連蔓兒以為他只是“試吃”的時候,中年漢子終於點了點頭,將沒吃的花生扔回籃子裡。
“味還真不錯。”中年漢子道。
“大叔,稱點回家下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