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
聽到這個訊息,万俟冽隱隱感覺到万俟曜的影子,在這紅昭國內能夠輕易解決這一千白袍人的,除了万俟曜,万俟冽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只是他有點不太確定,万俟曜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之前自己帶著軍隊踩踏攝政王府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這次真的會是他嗎?如果真是他,究竟是什麼人讓他在這個傷心欲絕的時候從黯然神傷裡走出來?
那人就是將慈安傷得這麼重的人嗎?究竟是誰?
万俟冽一時想不通,不過看著前方泡在血海里的慈安,万俟冽眸光閃了閃,微微垂下眸子,好一會派出了劉安出去查探,自己依舊堅定的站在這裡靜靜的守著慈安。
如果有人站在万俟冽身邊,會發現他身上那明黃龍袍無風微微自動,那自動的幅度非常非常小,如果不認真看根本看不出來。
如果幕夏在這裡,她肯定能發現隨著万俟冽這龍袍的微微吹動,他身邊隱隱約約有一絲絲的清香逸散開來,似乎有一些無色無味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粉末隨著那微微吹動的龍袍吹進了前面那片望不見盡頭的血海里。
看著岸邊的血液緩緩的向著中心流動,万俟冽那張沒有任何神情的清俊臉容上一閃而過了一抹笑意,燦爛明媚,只是如果有人看見這抹笑容,恐怕只有一個感覺,地獄使者前來索命!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詭異透涼的沉寂中突然聽到了一聲近在咫尺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這轟隆聲非常大聲,彷彿一道旱雷從天而降,整片禁地不由震了震,這片平靜的血海同樣無可避免的震了震,似突然翻起了巨風,平靜的血海突然捲起了一浪接一浪的血浪!
這突然的血浪翻滾,正泡在血海內龜息吸收血液療傷的慈安彷彿被人從身後重拍了一掌般,“噗”一聲狠狠的噴出了一口帶著幾分紫黑的血柱!
万俟冽聽到這聲近在咫尺震耳欲聾的轟隆聲,他知道肯定是慈安寺出事了,銀灰色的眸底一閃而過了一絲異樣,進而看見血海中心的慈安竟噴出了一口血柱,銀灰色眸底再次一閃而過了一抹笑意,臉上卻顯出一片驚慌,重踏了踏地面,緊張的飛向血海中心的慈安,“皇祖父!”
一飛近慈安,万俟冽立即感覺到慈安的氣息比之前更加虛弱更加凌亂,就好像本就在走火入魔的邊緣掙扎,突然被人從後面偷襲,雖只是輕微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卻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万俟冽銀灰色眸底再次一閃而過了一抹更濃的笑意,臉上的驚慌似乎與眼底的笑意成正比,他心底越開心,臉上的驚慌越濃烈,差點失去了平時的鎮定和從容,“皇祖父,您怎樣?要不要叫太醫?”
慈安沒有發現万俟冽的異樣,也似沒有聽見万俟冽這關心的話般,自始至終閉著雙眼,沒有睜開瞧万俟冽一眼。
雖然已經踏入了走火入魔的魔門,慈安卻沒有任何慌亂,只見他抬起全部泡在血海里被那豔紅的血液泡得血紅的手掌,伸出一根鮮血淋漓的手指重重的在自己的眉心上點了下!
万俟冽眸底掠過一絲驚訝,這所謂的皇祖父是在自殺?這想法一落下,瞬即掠過一絲自嘲,這個魔鬼會自殺?別開玩笑了,哪怕全世界只死剩下他一人,這個魔鬼都不會自殺!
果真,只見慈安這自殺般的動作落下後,他身上奔騰凌亂的氣息竟稍稍的平和了下來,與此同時,他身邊血海里的漩渦也消失了,說明他已經停止了龜息療傷,而此時這些翻騰的血浪對慈安來說也沒有了任何威脅。
万俟冽眸底掠過一絲可惜,這血浪怎麼不來得更猛烈些呢?臉上的驚慌卻隨之消散了一些,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万俟冽的心聲,那近在咫尺的轟隆聲剛過去,突然一陣陣沒有任何預兆的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