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官真君不由的暗道一聲“慚愧”,心道:“這些童子雖然神通不弱,必竟臨敵經驗少了。”只是他如此忽大忽小的變幻身形,最耗真元,他重傷久鬥之時,此時更覺手軟心跳,身子一沉,竟駕不得雲,便要向下落去,便在此時,只見碧影閃動,那獨角碧犀已馱了水官大帝,他是得道靈獸,不用水官真君吩咐,已知就裡,身子起處,直向陰陽神魚聲音傳來之處飛去。
獨角碧犀身形方起,卻見火影閃動,又有十四名火衣少年連袂而來,十四名童子見到水官真君,齊自大喜,為那人笑道:“水官真君,原來你逃到了這裡,倒讓我一通好找。地官真君呢?”呼喝一聲,便向水官真君圍來,只是那獨角碧犀腳程好快,眾人只見碧影一晃,水官真君已到了數丈開外,那童子見追趕不及,齊齊喝道:“那裡走。”各自手一揚,飛出一道鎖魂繩,先時九名童子此時也已反映過來,共計二十三道鎖魂繩或左飛,或右轉,或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鋪天蓋地,四面八方向水官真君鎖來。
水官真君此時只覺心跳手軟,昏沉欲死,竟連朝天笏也御使不動,看看那鎖魂繩臨近,不由的暗歎一聲,束手待擒。
眾童子見水官真君束手待擒,各自大喜,心中都道:“這老兒修為不弱,更有洞陰真水煉成的異寶,師父自來賞罰分明,擒住了他,這下可得了不少便宜。”誰知念頭末完,卻聽一人道:“豈可欺人太甚?”隨著話聲,自水官真君懷中冒出一個頭來,正是地官真君,地官真君身子仍隱在那朝天笏上,只露出一個頭,越漲越大,焉地裡呼喝一聲,恍如天地吸合,雷動萬物,他口中忽地噴出一道黃霧,那黃霧見風便漲,剎時間鋪天蓋地,化做漫天迷霧,迷霧攪攪擾擾,竟宛如有形有質一般,眾童子只覺鎖魂繩在那迷霧中竟然轉折困難,渾不如平日靈動,知那是地官真君的“地黃真氣”,恐毀了自己寶貝,忙各自收回鎖魂繩。
地官真君勉力噴出一口“地黃真氣”,神志又自迷糊,只仗著那紫睛金身蟻靈通,徑向陰陽神魚聲音傳來之地飛行而去。
紫睛金身蟻與獨角碧犀都是得道靈獸,飛行迅捷,轉瞬間已到了陰陽神魚聲之處,水官真君和地官真君迷糊之下,但見山峰孤立,卻不見人影,正自奇怪,忽聽一人唱道:“星空銀廈,粼波倒塔,小橋拱影誰描畫?皓無瑕,素無華,悄悄來去靜無價。只把清輝留天下。來,無牽掛;去,無牽掛。”隨著話聲,只見那山峰忽地裂開一縫,一道人影自裡面滾了出來。
水官真君聽得那人唱的曲子,不由的喝道:“好一個來,無牽掛;去,無牽掛。”精神稍震,向那人看時,只見那人鬚眉如銀,容貌奇古,也不知活了幾千百歲,宛如勁松凌空,那老人右手託著一尊小小的石山,說是石山,其實也只有三尺三寸高,倒似是一尊奇石,只是孤兀突峰,奇險絕倫,上面花草蟲獸,古木參天,雖然小如細針,但卻又極真實,森森然卻大有奇峰險山之感,山上更有大大小小九個洞**,洞**中不停地有霧瀰漫而出,只是霧卻非白色,而為深紫之色,紫霧瀰漫,照的一山皆紫。那老人一身衣袍燒的焦黑斑爛,卻仍掩不住一身仙風道骨之氣,神情安祥閒適,倒似受傷的是別人而非是他一般。
水官真君識得他是瀛洲九老的石老,此老賞玩奇石,偶然得到一尊古山石,那山石每逢月夜,便自行吞吐天地靈氣,石老得此石之助漸漸脫去凡胎,煉成神通,他於女媧娘娘煉石補天時已自得道,一身神通早已不凡,只是不知如何,此時竟是身有焦痕,再看他那九孔紫玉神山時,竟已斷做兩截,上面更是處處焦黑,倒似是剛被一場大火燒過。
那人聽得水官真君招呼,識得是水官真君,笑道:“嘿嘿,水官老兒,你也難逃此劫。”水官真君正待說話,只聽又一人唱道:“胸中有海,眼底無礙,呼吸宇宙通天脈。伴春來,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