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二團副團長的賀泓勳留下了,赫義城離開會議室前經過他身邊時,狀似無意地以手指敲了下桌面。賀泓勳面上不動聲色,卻已領會他的意思。和李師長談完話,直接去了赫義城辦公室。
儘管兩人關係非淺,賀泓勳還是規規矩矩地敲了門,聽到赫義城應了句“進來”,他才推門而入。確定辦公室沒別人,他挑眉一笑,漫不經心地說:“怎麼了準妹夫,有什麼家庭矛盾需要大哥給你調節調節?”
赫義城瞪了他一眼,搶過他剛掏出來的煙盒,點著了火才尷尬地說:“這次有點嚴重,都把我掃地出門了。”
“你怎麼招她了?”
“我沒有。”
“雅言從小就懂事,你不招她,她能收拾你?”
“我真沒有,我就是……”猶豫了下,赫義城很坦白地交代了那晚的情況,當他說到聊著聊著自己不知道第幾次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賀泓勳很沒風度地笑了。
赫義城嘖了一聲,順手把桌上的煙盒扔過去:“能不能嚴肅點?說正事呢!”
賀泓勳朗聲笑,笑夠了,教育他:“沒吃過豬肉你還沒見過豬跑啊?有你這麼約會的嗎?噯,我說你到底怎麼想的,是把雅言那當食堂還是賓館啊?把你掃地出門算客氣了!”
“那怎麼約啊?非得逛街看電影啊?老實在家呆會多好!再說了,這不前段時間忙著年底演習的事,我恨不得把自己拆成幾個了。”
三言兩語賀泓勳就知道癥結在哪了,他也不廢話,很有大哥樣兒地教他:“你記著,雅言再成熟懂事也和牧可一樣,要人疼,要人寵,你可別覺得牧可像個孩子似的才要哄,而把只大她幾歲的雅言定位在長輩的位置上,喜歡她就得讓她知道,感受到。”
赫義城聽得直撓頭,末了總結了句:“女人就是麻煩。”
“軍事上敢和師長拍桌子叫板的人,難道不懂疼老婆也是軍人重要的一課?”看了看時間,賀泓勳彎唇一笑:“改天好好給你上一課,現在我得接牧可去了,遲到了又不讓我進門,慣得沒個樣了。”
赫義城被他的得瑟樣氣得笑了,抬腳想踢,被賀泓勳輕巧地躲過,離開前說:“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我妹子行情賊好,你看緊點。”
看緊點?!怎麼看?這活的技術含量可比搞軍事訓練大。赫義城暗自腹誹,已撥通了賀雅言的電話,彩鈴完整地唱完一遍,沒人接,再打,還是一樣。
終於坐不住了,赫義城拿了車鑰匙往外走,摔上門的時候霸氣十足地說:“誰敢截胡,我掃了他!”
油門踩到底,赫義城飛車來到陸軍醫院,遠遠看見賀雅言和一個男人站在路邊說話,車還沒停穩,人已經急急跳下來。
本來火已經燒到嗓子眼了,忽見那男人又異常親暱地揉了揉賀雅言的頭髮,他的怒火就再也抑住不住了,目光暗沉得有如黑寂的夜,顧不得軍裝在身,他冷冷喝道:“拿開你的手!”話語音已出手,伴隨著窒悶的擦撞聲,一記重拳砸在邵宇寒臉上。
邵宇寒不是全無防備,生性的快速反應讓他也在瞬間揮出狠猛的一拳,然而,拳頭卻在距離赫義城側臉一厘米處硬生生收住,微抿了下唇,他沉聲警告:“看在雅言的面子上這次我不計較,下次見面你最好給我客氣點,赫義城!”
還敢直呼他名字?赫義城還想上前,卻被回過神來的賀雅言攔住,她吼道:“你幹什麼?他是我表哥!”
赫義城愣住了,看著斯文俊朗的副院長,好半天沒回過神。倒是邵宇寒略帶嘲諷意味地笑了笑,然後慢條斯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還是不要太沖動的好!”
赫義城尷尬極了,目送表哥大人駕車而去,轉頭髮現賀雅言已經踩著高跟鞋走了,他趕緊追上去,連抱帶扛地把人弄上他的軍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