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的軟語轉入耳膜,“哎,仁,我要喝醬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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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蜷縮成一個小團,碎月咬牙扶著牆壁,保持著最後的一絲力氣離開。
走到轉角,緩緩蹲下身。
胃裡的酸水都吐了出來。已經再也吐不出其他。
握了拳 ,碎月苦笑著復而緩緩鬆開。攤開掌心,空空如也。
始終,沒有東西是他的。只除了這一抹替代的靈魂。
寄居的房屋,相伴的隊員,血緣的親人,甚至身體,甚至愛情……這一切,都不是他的。
原來,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他竟是由衷的惶恐。如同前世,在盛放的生命品嚐寂寞的荒涼……
枝頭,凋零枯萎的葉被風颳落,落了滿滿一地的憂傷。
* * *
闔上門,笑意斂去。墨黑的眸子裡是冰冷複雜的暗。方才的溫婉彷彿只是眨眼間的錯覺。柔和的神色隨著冷漠下來的表情拉出一張尖銳鋒芒的臉。
一頭順黑的直髮旋過一個乾淨利落的弧度,山口末涼唇邊揚起一個諱莫如深的笑。
抱歉了,瀧君。但是——
視線落在廚房做飯的亞久津身上,冷酷的線條勾勒出深刻的輪廓。即使多年不見,那股以生俱來的帶著黑暗的桀驁嗜血打動了她。這有這樣的男人才配的上她。才有足夠的力量和她一起,站在黑暗的頂端。
山口末涼的眼底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這個男人,我要了。
謀算,洞察下的反擊
“喂——”亞久津將碗重重往桌上一擱,視線落在山口末涼擅自穿上他的衣服上。冷厲的眉眼間寫滿不悅。“誰讓你動我東西的?”
山口末涼不置一詞,亞久津的態度她早已預料。這麼多年下來,再摸不清這個男人的行為模式就真小看她了。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接近的男人,怎麼能輕易捨棄。
細長的眉一挑,對亞久津的指責置若罔聞。麻利的從亞久津的衣袋裡掏著香菸,摸了摸,沒摸到預想中的煙盒,倒是抓出了一大把小巧精美的糖果。
“噗——”山口末涼忍不住笑了起來,精緻的臉上浮現不屑的神色。嗤笑道,“什麼時候號稱魔王的亞久津仁也開始吃起小孩子的零食了。”
山口末涼抓了糖果就要往垃圾簍裡扔掉,這時,一隻鐵臂牢牢的扣住她的手腕。
“放回去。”低沉的嗓音,卻是不容置疑的威脅。
陰鶩的眼神直盯著山口末涼,沙啞的嗓音不帶一絲感情。“我只說一次,放回去。”
怔愣的光自墨黑的眸子裡一閃而過,被擒住的手捏的骨頭生疼。亞久津卻毫無一絲憐香惜玉的意思。眸光微閃,山口末涼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知道了,開個玩笑而已。這麼緊張。難道是女朋友送的?”
亞久津鬆了手腕,皺眉不語。
揉了被握出一道紅痕的手腕,山口末涼隱隱鬆了口氣。這個男人生起氣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要不是看在他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估計她的手要被擰斷了。
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隨意的扔在椅子上,戲演完了,道具還拿著就沒意思了。咬了橡皮筋將一頭費事的頭髮紮成利落的一束,先前溫婉的形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屬於山口組三代組長之女應有的氣勢,冷漠,理智,骨子裡透著難以擺脫的冷酷。這才是山口末涼本來的面孔。
桀驁的眉擰著,亞久津看向山口末涼,聲音冷淡,“我要的東西呢?”
“哎,你可是真無情。這麼久沒見了,一見面就是問這個,也都不多關心我這個青梅竹馬的近況。”從皮包裡摸出香菸,抽了一隻遞給亞久津。
亞久津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