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閃躲退避的意味。仍舊執著的、認真的望著藤本的眼睛,彷彿要看到他靈魂深處一般的靜默。剔透乾淨的眼瞳印出藤本因羞憤而扭曲的臉,汙穢的陰暗在心底悄然滋長。
“……鬧夠了吧。恩?”這時,突兀而慵懶的嗓音響起,一隻有力的手牢牢的握住藤本揮下的手臂。
往前邁了一步,跡部擋在碎月身前,銀灰色的眸子迸射出無比凌厲的光芒。那種稗睨天下的氣勢沉沉的壓了下來。讓人幾近有了被壓迫的窒息感。臺下的學生更是被波及的連大氣也不敢出。
被跡部那犀利的眼神一掃,藤本渾身一僵,無法動彈。
這個年僅十五歲少年身上所散發的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勢,不容任何違逆。
“……太難看了。”鬆開對藤本的鉗制,華麗慵懶的聲線輕吐出一句話,擲地有聲。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將藤本打入無底深淵。藤本臉上的血色一霎間完全褪去,蒼白若紙。金邊眼鏡背後的眸子更是沉若死灰。
誰都知道,冰帝之王跡部景吾是日本最大財團的唯一繼承人。是無人可以撼動的存在。如果惹怒了他,那麼,無論是在冰帝,抑或是在日本的範圍之內,藤本都將再無立足之地。
跡部偏頭看了眼身後護住的少年。碎月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貫的溫潤淡雅,絲毫不為方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所影響。跡部的心莫名的安心下來。深邃的眼底有太多情緒滑過,無法一一辨清,只是最後都被完全的掩住,不讓一絲洩露。
淡淡的眸光掃過僵住的藤本,跡部的眼神是絲毫不加任何遮蓋的嘲諷,極淡,卻很是輕蔑。“本大爺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再發生類似的情況——”尾音微調,跡部沒有再說下去,其中深意,任是誰也明瞭。
尖銳的下課鈴聲響徹空中,偌大教室裡那可怕而壓制的寧靜終於被打破。跡部轉身,緩步踱回座位。在經過碎月身邊的時候,微微低下頭,跡部低語道,“部活後之後,在校門口等本大爺。”隨即,高傲的邁步離開。
碎月一怔,淺茶色的眸子瞬間劃過一絲不知名的流光。跡部對他再一次的維護,讓他隱約有了異樣的心緒。心底一陣陣暖流升起,遍佈全身。
額前,栗色的柔軟髮絲無意間輕輕垂下一縷,遮住少年那繾綣溫潤的水眸。
第三次的……守護。以及,來不及說出口的……謝謝……
* * *
網球場
隊員們訓練的熱火朝天,一個個大汗淋漓。地區預選賽就要開幕,正選球員下週就要開始進行選拔。大家都充滿了幹勁。
經過一段時期的磨合,碎月終於漸漸被網球部的部員接納。
碎月本身性格極好,對任何人都是謙和有禮。無論是說什麼,他都耐心的傾聽,細心的注意到許多被大家忽略的小細節,很少有人能抗拒少年那如同三月春風般溫和的笑容。
因為要補上以前缺席的分量,碎月的練習量一向是普通隊員的兩倍。微微喘息著,晶瑩的汗水順著面頰滴落,滑過修長的頸脖,最終,緩緩滲入雪白的隊服中。
從揹包裡翻出毛巾,細細的擦著汗,視線在無意中落至自己的左腕上。心底頓時隱約的帶了幾分苦澀。卡其色的護腕覆在纖細的腕上,掩蓋了曾經那刻骨的傷痕。連帶著,湮滅了“他”生存的痕跡。
“月月、月月……來和我打一場吧。”綿羊蹦蹦跳跳的抗著球拍跑到剛訓練完,正休息的碎月跟前。
立定、蹲下,慈郎拉著碎月的衣角撒嬌的蹭啊蹭~。“碎月和我打一場吧~”,依舊帶著幾分許剛睡醒的惺忪的眸裡,燃燒著對網球的執著鬥志。
旁邊的正做揮拍練習的向日頓時鼓起包子臉,小嘴也嘟起來。
這個笨蛋綿羊,竟然搶先他一步。
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