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帝一步步走近她,而她不知被什麼力量束縛住,居然不敢動一下,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您怎麼了?”
目光下垂,她看到他玄色的衣袖處有一塊顏色略深,像是……血跡?
難道是絳雪軒那邊出了問題?也不對啊,就算賀蘭皙死了,他也該按照她們的計劃懷疑謝臻寧,怎麼會跑來找她的麻煩?
“陛……”她的聲音忽然卡住,只因近在咫尺的男人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手指瘦長而有力,握住弓箭刀槍時是以一敵百的勇士,此刻掐住美人的脖子,卻變成了嗜血無情的修羅。
霍子嬈覺得呼吸困難,臉也慢慢漲紅。她想要掙扎,可制服她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女人對易揚來說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她的那點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
他維持著這個姿勢,繼續朝前走,霍子嬈被迫隨著他的腳步後退,很快便抵上了裝飾華麗的牆面。
惠安宮正殿的牆壁是用椒和泥混合塗抹的,是她恩寵最盛時得到的榮耀。椒房,椒房,從來都是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 可是如今,他卻用這樣的方式讓她跌入地獄。
她背貼著牆壁而站,臉頰通紅、檀口微張,連眼淚都下來了。皇帝卻還不打算放過她,而是慢慢低頭,幾乎要與她額頭相觸。
“我從不對女人動手,可你卻逼著我破了這個例。”他輕聲說道,右手的青筋隨即突起,竟是在一點一點收緊。
這一回,霍子嬈連勉強的呼吸都無法維持。彷彿一條失去水的魚,徒勞地張大了嘴,做著可笑的掙扎。
鋪天蓋地的恐懼襲上心頭,她感覺自己的腳也離開了地面。他居然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她感覺到暈眩,眼前也一片模糊。滅頂的絕望之下,她終於相信,自己今天也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脖子上的力量忽然一鬆,她的腳重新踩在地上,卻是晃晃悠悠。“咚”的一聲,她狼狽地摔倒在地。
前額砸上堅硬的金磚地,立刻便有血跡滲出。
她捂住傷口,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皇帝看去,卻只對上他居高臨下、無比冷漠的眼神。
四周的宮人早在皇帝掐住貴妃脖子時就嚇得跪成一片。別說上前勸阻了,就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陛下,臣妾……臣妾做錯什麼了?”她仍不死心,妄圖裝糊塗矇混過關,“你為什麼……”
“你做錯了什麼?”易揚冷笑一聲,“你問我你做錯了什麼。”
半蹲下|身子,他眼神厭憎,像是在看爛泥裡的垃圾,“看來你不止心腸不好,連腦子都不夠用。”往旁邊一瞟,不出意外地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正跪在人群中,以為不會引起他的注意,“既然你想不起來,那我找個人幫你回憶回憶。”
他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個身材高大的侍衛一把抓住阮玉的胳膊,動作粗魯。
“放開我!”阮玉剛想掙扎,卻被侍衛乾脆利落地按上手臂處的關節。易揚帶在身邊的侍衛個個身手不凡,此刻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按,卻足以讓阮玉痛不欲生。
果然,阮玉痛得就連慘叫都十分短促。一聲叫完,便失去力氣一般癱軟在地,額頭上滿是冷汗。
侍衛將她拖到了霍子嬈身邊,兩個人跪在一起,是一種認罪的姿態。
阮玉羞憤不已,仰著頭惡狠狠地看著易揚。
“好久不見,阮姑娘。”易揚淡淡道,“上回放你一條生路,是想再給你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的機會,不過如今看來,你並不怎麼領情。才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就翻出這麼大的浪來,真是讓我佩服。”
阮玉本就是個烈性子,見事情敗露也懶得再裝模作樣,冷笑連連,“魏皇客氣了。當初我落在您手上,所受的折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