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律師說話!”
傅紀年看了一眼葉曦和,發現她已經雙眼無神的盯著一個方向,整個人幾乎靈魂出竅一般。
收回視線他咳嗽一聲清嗓,看向劉素媛,最後視線落在法官那裡。
他淡聲解釋:“犯罪嫌疑人的確沒有閒錢可以看醫生,所以從去年的三月份開始,她就以賒賬的方式欠下了醫生一筆鉅額的診療費用和醫藥費,這是她簽字的欠條……”
葉曦和的大腦已經完全停止了思考,只聽見傅紀年低沉的聲音在整個廳堂裡不斷的響起,然後在她的腦子裡打轉,聲音越來越沉厚。最後,就是法官的法槌落下的聲音,宣判劉素媛無期徒刑。
全體人員站起來的時候,她依舊是坐著,雙眼無神且空洞的看著劉素媛的方向,卻什麼也看不清,淚水完全模糊了她的視線。
劉素媛被帶走時,葉曦和張嘴好幾次想喊她,卻始終發不出聲音,那些想說的話全都變成了她哭泣的悲鳴。
大廳裡的人都走完了時,傅紀年才收起桌面上的檔案,緩步踱至她身旁坐到她身邊。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將手中的檔案放到一旁。直到一雙細白的手臂纏上他的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擱在他胸膛,他才緩慢的抬手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中,低聲安慰。
葉曦和卻始終只是哭,默默的留著淚水,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傅紀年將她帶回自己的公寓,她也依舊是那樣沉默不語,甚至都不再反駁他,讓他送她去林薇那裡。
傅紀年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她的異樣,直到三天後,他在開車上班的路上終於按耐不住,撥通了林隨的電話約她中午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見面。
中午時間,傅紀年抬手看錶,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嘟嘟”兩聲,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他拿著電話,沉默了幾秒。電話那邊的人沒有說話,只聽得見呼吸聲。
他無奈,揉揉太陽穴:“我這邊有事,中午不回去,你照顧好自己。”
沉默,電話那邊還是沉默。
傅紀年將電話從耳邊拿開,看了一眼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他知道,她聽見了。
眼看已經到了約林隨的時間,起身抄起椅背上的外套就步出了辦公室,路過助理辦公室時停住了腳步,食指和中指曲在一起,不輕不重的敲了敲門。
助理吳曼來開門,看見他後連忙點致意,詢問:“傅總有安排?”
傅紀年輕點下巴,吩咐:“積香齋去打包份午飯,送到我公寓。”
“好。”吳助理點頭,目送他離開。
咖啡廳。
林隨提前了半個小時到,看到傅紀年的身影出現時有些高興,朝門口的他招了招手。
待傅紀年走過來坐下後,林隨盯著他打趣的開口。
“傅總找我,有何貴幹呀?”
“沒多玩兒幾天?”傅紀年輕描淡寫的看對面的人一眼,丟擲一個問題。接著從包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根,低頭點燃了煙。
林隨咋舌,癟癟嘴:“根本沒出去,呆在北城呢,在老宅住了幾天!”
“沒出去?”
“可不是嘛!夏徵說兄弟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兄弟有難他也要同當,他不做逃兵。我林隨你們這群小子好歹也叫我一聲姐,我難道又能做逃兵了?”林隨低頭喝果汁時,眼睛卻還是努力的盯著傅紀年看,精緻是雙眼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不過夏徵也說了,兄弟有福還是一樣的待遇,要同享!”
林隨說完爽朗的笑了起來,笑聲乾脆有力。
傅紀年沒回答,深吸一口煙吐出一層薄霧,隔著這層白霧眯眼看著落地玻璃窗外。
林隨喝了一大口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