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海風輕輕吹了過來。濡女淺淺一笑,道:“我只是說說罷了,你又何苦在意……”
猛聽得這話,日暮長川不覺心中微微一動,卻終究只是怔怔看著濡女,臉上卻多了一絲疑惑,就好像,這個女子此時在哪裡像是變了一樣。
濡女淺笑一番,接著輕輕在長川一邊的沙灘上靠著,將薄薄的衣衫墊著頭,躺下了。
夜色終於到來了,此時的海上靜謐多過了喧鬧。日暮長川專心於調理內息,輾轉之間,青光在身邊流轉,也是眼神一瞥之間,忽而發現海風略微大了些,有一些開始如同遊蛇一般輕輕推開女子身上薄薄的衣衫。
但是,濡女就像是沒有發覺一樣,或者這本就是她計劃好的一切。
一個女子對男子的吸引,當然,這樣也可以的。
日暮長川看著濡女身上欲要掀動卻仍然似貼未貼粘在身上的衣裙,不覺面龐一紅,轉而將自己身上的袍子脫下來,緩緩覆蓋在濡女的身上,濡女似醒非醒地瞄了一眼日暮長川,卻只是抿嘴偷笑。
日暮長川卻並沒有注意到濡女的表情,倒是心中想起了那在南極劍門的時光,南極劍門之上,尤其是主峰雲臺仙荒之頂端,幾位師姐妹之中,惟其李甜兒尤為出眾,論資質當然是女子中最好的,只是行動中多了些懶散,雖然聰明卻終究比不上薛琳兒,薛琳兒薛師姐是自己最崇拜的師姐,她的生活簡單凌厲,除了大師兄吳恨,以及修煉道法之外,鮮有別的其他什麼事情。也因此跟其他的師兄弟師姐妹們的關係都多於疏淡。
倒是李甜兒性子活潑,在那些師兄弟師姐妹之中比較逗人喜愛,當然,這大概也是日暮長川暗自裡喜歡她的原因,只是那種喜歡終究隨著日暮長川隱忍的性子,深埋在心中,直到自己離開南極劍門。
猶記得有一次李甜兒教自己劍法的時候,自己不小心一劍將李甜兒的紅袖給削去了一半,當即讓李甜兒的半邊雪白的臂膊漏了出來,那時候的李甜兒杏眼圓瞪,似乎是想要吃了日暮長川一般,當是時,很有些日子李甜兒都不再理會日暮長川。
而現在躺在自己身旁的濡女,似乎……
也許是因為心無城府,才無意中被風吹動了裙角,也許是我自己想的多了。
日暮長川想到這一節,頓時自忖心中不敬,只是心念一動,那靜坐之法微微有些亂了。
夜色一寸寸蔓延開來,待到夜風闌珊的時候,日暮長川仍沒有睡著,卻是謹慎地四處觀望著,他不能確定,在這島上是否還會出現什麼難測的危險。
只是這島卻如此平靜。
不一會兒,濡女開始悄然說起了夢話。
“……你若是走了,丟掉我,這島上我一個人便活不下去了,你去哪裡,我便也跟著你走了!……”
話中之意,除非是傻子,都決然聽懂了。
日暮長川只是怔怔地看著濡女,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濡女的身子輕輕翻動了一下,一隻胳膊緊緊抓住日暮長川撲在她身上的外套,不肯放下。
日暮長川看著遠方的海,心中一片空明,天上的月光滋潤著他的心房,這一刻,他的氣息略略平復了不少。於是緩緩起身,在那島旁的一小片樹林中撿拾了一段段樹枝和無數的石頭,將那樹枝迎著風面架起來,築起一小片風牆,也略略擋了些寒風。之後便也悄然倚在擋風堆邊睡下了。
靜謐的夜色之中,濡女悄然起身,接著靠近日暮長川,在他的身邊哈出一股鮮紅色的氣息,那氣息從日暮長川的口鼻之中慢慢透入,不一會兒。日暮長川便睡得更沉了。
濡女笑了笑,看了看擋風堆,站起來走到遠處的礁石後面,解了織田信子的封穴,而後便牽著信子走到了日暮長川身邊,接著更是頗有些不屑地對織田信子道:“你看,這個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