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我不在家,但烈陽高照,是正午出的事。”
“既然是正午,陽氣正盛,那應該不是鬼祟作怪。”在劉恆心裡,老鬼開始分析,“那就是人事。”
本來劉恆是讀書人,不怎麼信這些怪力亂神的說法,剛想反諷一句哪來的鬼祟,但如今自己身上就掛了個奇怪的東西,頓時沒話說了。
“正吃過午飯,家裡人去午歇了,下人們也犯困,等聽到舒兒慘叫,長隨舒兒的書童和丫環才發現舒兒自己跑出了屋子,循聲趕去,只見到舒兒昏倒在花園,醒來就得了這怪病!”
“如此說來,病的就真有點莫名其妙了……”不止老鬼,劉恆也覺得奇怪,但這話裡有好幾個疑點,首先午歇的時候,鄭舒怎麼自己去了花園?其次,諾大一個鄭府,數百下人,當時居然沒一個人在他身邊!
“帶我去事發的地方看看!”
鄭財主在前面引路,劉恆不禁質疑老鬼,“你不是來看病麼?怎麼變成審案了?”
“連發病的原因都沒搞清楚,怎麼對症下藥?”老鬼不耐煩地道:“庸醫的那套沒用,不然要我幹嘛?”
好有自信,劉恆竟無力反駁……
已是冬季,但花園依舊有紅有綠,常青的枝葉,嫣紅的梅花,點綴在湖畔,小徑通幽,格外別緻。
一群人駐足在湖邊,劉恆仔細觀察周圍,居然也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去假山看看。”老鬼道。
相隔三五米的假山十分顯眼,佔地超過半里,居然不像假山倒像石林,果然和鄭財主的豪氣很搭襯。
在假山裡轉了一圈,劉恆是沒看出什麼來,老鬼卻似有所獲,“原來如此!讓他把發現鄭舒的丫環和書童找來,我要問問!”
“那三個狗東西,把我舒兒照看成這樣,還有臉活著麼?”鄭財主氣道,隨後看了眼劉恆,又改了口,“出了這事,我把他們都趕出去了!”
劉恆心裡一寒,深知哪裡是趕出去了,聽這口氣,那三人怕是都沒命了。視人如草芥,這鄭財主如此為富不仁,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醫不好,他肯定是真要讓我陪葬!
不是開玩笑的!
鄭財主隨口的一句話,讓劉恆真正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裡也非常不舒服,“這樣的人,我還要幫他嗎?”
“怎麼能叫幫他呢?”老鬼嗤笑道:“這是狠敲他一筆,對於這種人來說,錢比他命還要重要,千兩黃金等於是割他的肉,絕對比殺了他還解恨!”
“這麼想的話……”
劉恆一思忖,頓時心裡舒服了些,又想起病床上那孩子的可憐,終於定了心思,“他是他,他兒子是他兒子,兩個人不能混為一談。鄭財主再壞,可以敲他豪財來解恨,但他兒子鄭舒卻沒什麼錯,老鬼,要是能醫,真的要醫好他,好嗎?”
“廢話!”老鬼嘴上不耐煩,心裡卻對劉恆高看了一眼。
“小郎中,有什麼發現?”鄭財主殷切問道。
“真相只有一個!”
劉恆照著老鬼的說法,面容鄭重,說出了這句彆扭的話,對於老鬼的怪癖,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你兒子的病,是受驚嚇所致!”
鄭財主神情淡了,不悅道:“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大夫神婆,什麼人來都是這句話,這不是明擺著的麼!”
劉恆臉色卻是不變,依舊從容自若,“你兒子……是被人故意嚇病的!”
“這……怎麼說?”鄭財主這才面露驚容,“難道有人要害我兒?我往日無緣近日無仇,怎麼會……”
說著這話,連鄭財主自己也心虛得說不下去了,顯然他諾大家業,平日又張揚,得罪的人怕是數都數不過來。他也知道,所以兒子總養在家裡,很少出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