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任厭卻不能這麼幹,他裝作沒看見,故作平靜的坐了回去,甚至連領口都沒有整理過。
「我們當初在清市的片場裡,我跟任嵐笙發生過的那次衝突,之後我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任厭平靜的模樣,讓刑禹鉞心下更沉,對任厭的問題,他不動聲色地點頭。
「當然記得。」
「你這段時間最好注意一下刑宿蕭的情況,注意他有沒有什麼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不排除他有可能被任嵐笙控制的可能。」任厭說。
刑禹鉞皺眉,「你的意思是,任嵐笙可以控制他人,並且這人遠離了任嵐笙之後,他還能控制?」
任厭聽著刑禹鉞的疑惑,抬手一拍腦袋。
啪的一大聲,直接讓任厭自己的額頭都紅了,可見他用的力氣有多大。
「我沒有跟你說過許盡淵之前決定跟任嵐笙分手後又同意跟任嵐笙結婚就是因為他被任嵐笙控制了這件事嗎?」
刑禹鉞:「???」這是什麼事?他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刑禹鉞那驚疑的眼神直白地告訴他,這件事聽沒有詳細跟刑禹鉞說過。
任厭想起來了,那天刑禹鉞單方面開始對他疏離,兩人冷戰開始後,他們都沒能好好談過話,更別提聊這事了。
任厭無語的按了按自己額角,然後簡單點把一個月前自己上門找許盡淵然後遇到的事情,再之後又跟著許盡淵回家的經過告訴了刑禹鉞。
刑禹鉞:「……」
聽完全部過程的刑禹鉞心裡只想罵娘,原來不是他以為的任厭跟著許盡淵回家回憶往昔從前,而是這兩人之間還有著這麼一出。
如果說為了救被操控的許盡淵才不得不前去,刑禹鉞覺得自己就算再酸也不是不能接受,任嵐笙身上的詭異,天知道能做到什麼地步,能多得一些資料那都是好的。
任厭自己總能夠莫名的知道一些不該他知道的事情,刑禹鉞猜想過,這或許跟任厭的異能相關,他的異能效果都這麼多,他就不信任厭身上的異能沒有特殊的地方。
但任厭不提,他也就不問,雖然他也有著自己的猜測就是了。
所以任厭強烈要求去見許盡淵,就是因為這個?而他……
刑禹鉞的臉色忽青忽紫,一時間他真的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看著刑禹鉞這突變的臉色,任厭只以為他說吃驚任嵐笙的手段。
「所以你最好讓你的人多注意刑宿蕭的情況,任嵐笙一個月來什麼人都不見,現在卻單獨見了刑宿蕭,我擔心——」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會讓人關注他的。」
任厭點點頭,事情說完,任厭站起身,拿著水杯就往廚房走去。
客廳裡,刑禹鉞心情複雜,心裡不禁有些後悔了,後悔把事情說得太絕,搞得現在任厭真的選擇了另一個選項後,他們之間就只能保持合作夥伴的關係。
但刑禹鉞又想,這側面也說明瞭,任厭不會如他所願的做到心裡只有他一個,任厭寧願跟他的關係退一步,也不願答應他的條件。
他的條件是不是真的過分了?明明跟任厭就沒有感情上的羈絆,卻又想這個人心中只有自己。
眼睛閉上又睜開,刑禹鉞篤定自己心中所想,他不後悔,如果任厭做不到,他那倒也寧可他們的關係退一步,就這樣吧。
雖然最開始是想以退為進,但真這麼做了,他也確定了自己想要的,就算是床伴,他可以做到身心都只有對方,那他也希望任厭如此,只是身體是他的,心卻在別人身上,這種事情他不想也不可能再經歷一次。
去廚房的任厭沒有再回來,刑禹鉞也倚在沙發裡點了根新的香菸,星星點點的火光,在他指尖明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