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災大難面前,母親用一種下意識的舉動,給自己的兒子爭取了最後一點活下去的機會。
“得,八點了,該收拾收拾睡覺了。明天一定要走出去。”
姜林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心想著,走到了距離小溪十米處的土崖邊。說起來,這裡是一處相當不錯的避難所。這裡所處的是一處狹窄的山谷,小溪從土崖前方十米橫過。這處土崖左右寬十多米,兩邊向前突出四五米,中部凹陷。如果從空中看下的話,就是一個彎月的形狀。左右兩側吹來的橫風都能擋住,在中部凹陷的位置、距離地面兩米的地方,開著一個門型的洞口,有點像陝北黃土高原的土窯洞。但洞口的大小僅僅能容得下一個人剛好進入。第一天醒來姜林便發現了此處。洞口與地面之間有一個四十五度的斜坡。沿著斜坡進入山洞裡發現裡面竟然有三十多平方米的空間。對於此時的姜林來說,能有這麼一個地方讓自己處理傷口、休養生息真的也是萬幸。
一夜無夢。
說來也怪,以前姜林總是失眠。和女友異地戀三四年,分分合合鬧了好幾次。面臨畢業,擇業、就業的壓力陡然而來。還有兩人未來的規劃,都是這段時間困擾他的難題。但是自從此次落難醒來後,姜林發現此處空氣清新,環境雖然談不上優雅,但是有森林,有溪水,有野味——雖然只吃了一頓。每天想的只是趕快養好傷,早日走出去。之前那些煩惱都被暫時地拋到了腦後。這種環境下,睡眠質量竟然變的出奇的好。
開啟自己做的簡易的門,走出山洞。迎著晨曦,姜林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今天要走出去!”姜林又暗自下了一番決心。
“咦,那是什麼?怎麼像是個人?”突然,姜林發現不遠處的溪邊,自己昨天處理的鹿殘骸邊上,又多出了一堆事物。姜林警覺地又抽出了腿上的軍刀,慢慢地朝溪邊走去。
“媽呀,這是什麼打扮,不知道的以為又是一頭鹿呢。”姜林再三確認,發現倒在鹿殘骸邊上的確實是一個人。只是這裝扮,怎麼看怎麼像野人,而且還是受了傷的野人。這是一個和比自己年長的男子,個頭一米六出頭。身材矮小健壯,髮型就像被炸彈炸過一樣的雜亂,還粘著茅草。臉色蒼白,上身赤裸,腰間圍著一張像布又像皮的東西。腳上穿著一雙草繩編制的算是鞋子的東西。右手緊緊的攥著一根木棒,背上有一處三寸餘長外翻的傷口,還在緩緩地流著鮮血。身上到處都是擦破的皮和已經凝固變暗了的血跡。
“還有呼吸,只是已經很微弱了,看來傷得不輕。”因為經歷過地震的緣故,姜林上中學起就經常看一些關於自救,簡易救護的書籍,幾天前自己腿上的傷口就是自己處理的。車載急救包裡的酒精、麻醉藥膏,簡易縫合工具、消炎藥膏、消炎藥片、繃帶,讓自己可以從容地、毫無痛苦地處理一些小傷口。
“這個孫大江,麻醉藥膏這麼好的東西,竟然被他用來治療男人的某些難以啟齒的疑難雜症”。腹誹著以前的室友,姜林返回了山洞,取來了一應工具和急救包。
“兄弟,但求多福吧。我也只能試試,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受的傷,也沒法送你醫院,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萬一醫死了,你一定要保佑我活著走出去找人將你的屍身再運出去好生埋葬。並且還要保佑我不要被人冤枉了,我是純潔……啊不,我是清白的。”姜林這麼想著,開始了一應的急救工作。先用空的礦泉水瓶裝滿新鮮的泉水,將後背的傷口和身上擦傷處以及沾了血跡的地方都仔細地衝洗乾淨。
“還好,傷口還沒有感染,邊上還沒有腐爛的肉,要不就麻煩了。”
“這個傷口有點古怪啊,不像是掉下來的時候被樹枝刮開的傷口,倒像是刀傷。”姜林有點警覺,難道這大哥是被人砍傷的。心裡想著,姜林抬頭朝著四周觀察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