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睡不踏實。
而且很擔心,萬一足跡打個呼嚕,說個夢話,豈不是被人全都聽去了?
要是睡開心了流口水了又怎麼辦?
傻子的命也是命,傻子的臉面也是臉面啊。
顧緋猗卻道:“咱家比小殿下高半個頭還沒嫌擠,小殿下嫌什麼擠?”
謝長生“唔”了一聲:“人的感受是主觀的,主觀,就是指人的意識和精神。你沒辦法理解我的主觀感受,因為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覺得擠,而我覺得擠……”
顧緋猗:“……”
一聽謝長生又開始碎碎念著那些玄而又玄的話,顧緋猗的額頭就開始隱隱作痛。
他帶了些力氣掐了一下謝長生的耳朵:“安靜。”
謝長生撇撇嘴,挺不服氣地住了口。
顧緋猗垂眸,目光在謝長生耳朵上頓了頓。
他剛剛手上猶帶著頭膏,潔白滑膩的膏體在謝長生耳尖上留下了印子。
顧緋猗將手洗淨,又去洗謝長生的耳。
他用食指與中指夾著謝長生薄薄的耳朵,又用拇指去揉搓上面的頭膏。
那白玉似的耳很快變紅。
顧緋猗看著覺得新奇,又揉了揉謝長生的耳垂,卻被謝長生歪頭躲開:“……癢。”
顧緋猗的手下驀地一空,他看看謝長生的耳,竟覺得有些可惜,不由輕嘖一聲。
晚上顧緋猗到底不顧謝長生的反對又睡在了毓秀宮。
他躺在謝長生身側,看謝長生把自己縮在牆邊,委委屈屈的樣子,不由好笑。
他又伸長手臂把謝長生撈回來,教他枕在自己手臂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謝長生柔順濃密的發,很快就睡過去了。
等再醒來,天還未亮。
原本躺在他懷裡的謝長生又貼著牆去睡了,身上的被子全被他不知什麼時候蹬到了腳底下。
因為冷,謝長生整個人蝦子一樣縮成一團。
顧緋猗只覺無奈,把被子重新展平蓋在謝長生身上。
而被蓋上被子的謝長生,就像是得了殼的螃蟹,立刻整個鑽進被窩,就連頭也悶在裡面。
顧緋猗更是無奈。
這樣矇頭睡,還能喘過氣麼?
他只覺地自己一面對謝長生時就有操不完的心,偏偏又不能不管。
嘆了口氣,顧緋猗伸長手臂,又把被子往下掖了掖,好歹讓謝長生的鼻子露在外面。
顧緋猗又順手把遮在謝長生臉上的碎髮別在他耳後,卻想起來什麼似的,目光落在謝長生耳朵上。
他伸手,兩隻手指夾住謝長生的耳,拇指一點點撫摸著。
微涼的觸感,捏起來又滑又薄。顧緋猗想到貓狗的耳,也不知和自家小寵比起來誰更好摸。
馮旺已經在外面輕聲叫他,顧緋猗應了一聲,最後揉了揉謝長生的耳垂。
他正要起身,卻聽謝長生從鼻腔裡哼了一聲。
這一聲,倒不是什麼被吵到美夢不滿的哼唧。
又輕又沙啞,反而更像是……
顧緋猗揚了揚眉。
他伸手掀開謝長生被子,果然見到他褻褲中似有什麼微微鼓起。
顧緋猗又面無表情地將被子給謝長生蓋好。
從內殿出來,顧緋猗沒急著去養心殿。
而是又借用了毓秀宮的盥室。
他簡單沖洗了一下身上,取來棉巾擦拭身體。
頭臉,胸膛,手臂。
擦拭到雙/腿間時動作微微一頓。
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麼。
身下這副殘缺的景象他早就已經看慣,早已不覺得有什麼。
他只是想到了謝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