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白眼狼,”秦鬱歡像是有些心累的樣子,“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們一家人,也不想和你們一家人有接觸,這樣有問題嗎?我媽媽給了他們多少錢,可媽媽躺在醫院裡的時候,誰又來給過錢呢?我打電話求他們還一些錢,怎麼被罵的你是沒有聽見嗎?”
“念之,你那時候也十五歲,能懂一些事了,如果有錢,媽媽會活下來,哪怕她是植物人,又或者她癱瘓在床需要人照顧,可我還是有媽媽的人。”
而不是現在這樣,什麼都沒了。
誰想,誰又願意年紀輕輕就成為父母雙亡的孤兒呢。
“我這些年……”史念之在電話裡哭的不能自已,“我這些年在家裡一直花他們的錢,也從爸媽那裡拿了一些錢,姐姐,我都還給你,你……你別不要我,我只有你了,姐姐,我不想他們做我的爸爸媽媽,我想成為你親生的妹妹。”
手機震動,秦鬱歡的微信上收到了一筆又一筆的轉賬,細數下來竟有五萬,“我限額只有這麼多,有些是我自己賺的,姐姐,求求你了,你別不要我,以後我賺的錢都會給你的,我會聽話,不會再丟三落四,不會再讓媽媽頂著大太陽給我送課本。”
史念之在電話裡哭成一個淚人,秦鬱歡也並不好受,可她不想讓外人看見她脆弱的時候,只是牽住了姿意的手,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緩下來,“不會再有人給你送課本了,念之,如果你還顧及過去,讓你爸媽收手,我們就當從沒有親戚情分,陌生人相處吧。”
電話被結束通話的時候,溫暖的懷抱籠罩住了秦鬱歡,姿意拍著秦鬱歡的後背,“乖乖,沒事。”
那些因為史念之,因為奇葩的家人被引動的傷感情緒,在這個懷抱裡逐漸被撫平,她緊緊回抱住姿意,像是要與她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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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麗蓮和陳楊發影片完全是被陳香香攛掇的,陳香香吃到了流量的滋味,收了不少營銷號的錢,不停地錄製影片,還開直播,弄得輿論一再發酵,路人吃這口瓜吃到飽。
謠言一旦開始,就像蛛網一般,沒人知道她會朝著什麼樣離譜的方向裂開。
有自稱是秦鬱歡初中、高中同學的人陸陸續續出來,說秦鬱歡初中就是在爛學校裡讀的,最後抱到了金主,金主送她去的一中。
秦鬱歡的初高中同學群直接炸了,因為出來自爆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同班同學。
明裡暗裡站秦鬱歡的營銷號在這時卻突然收了風聲,除了最開始那幾個站出來說史念之一家都是白眼狼的鄰居、父母的某某朋友以外,竟是再也沒有新的自證瓜出來。
陳楊在家中惴惴不安,他有編制有正經工作,就是因為這份正經工作,哪怕工資低得離譜,他也在整個家族中活得體面。
當年意外懷了二胎,本想賭一把賭個兒子,誰料生出了史念之,孩子落地也沒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給各家各戶送,這家養個把月,那家養幾天,孩子快一歲了都還沒找到人家接她的戶口。
最後出了個傻乎乎的史麗蘭,解了一家人的急。
他們讓秦家幫忙養孩子的意思是,有吃的給口吃的,家裡有什麼沒人穿的衣服淘汰下來的就給穿穿,小學初中現在都不花錢,初中畢業就讓人自己去打工,也不用再管了,這麼下來,一年四百塊錢是夠的。
可誰知道史麗蘭養孩子養的是這樣精細,一個月買衣服都不止五百,國畫班、樂器班、盛樂班,還有舞蹈班,什麼興趣班都報了,簡直就是把孩子當成親生的一樣養,對比自家養出來的成績稀爛的陳香香……成績一直穩定在班裡前三,一張一張各類才藝都拿獎的史念之就完全不一樣了。
陳楊夫婦倆這才動了想讓孩子知道誰是親生父母的心思,誰料就因為這樣,史麗蘭開始追著他們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