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還是打算住左邊的小院,主院讓娘跟嫂子住,下人便住在右邊廂房。
新的院子,寂靜,寬敞,只可惜院子裡種的樹還沒有長開。倒是院子對面的池塘,一片綠瑩瑩,已經抽出了不少蓮蓬,偶有一朵還沒來得及凋零的荷花,孤傲的立於翠綠中。
東西由下人收拾,春草沒啥事兒,圍著院子到處溜達,看著蓮蓬就嘴饞了,叫人摘了稚嫩的蓮蓬,掰蓮子吃。
進了自己小院,春草呆呆的看著人工池塘邊的柳樹,想起了小王村家裡的小河邊的柳樹。
一晃眼,已經半年沒回家了,想起了曾經兩人在柳樹下看書的情景,春草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傻笑什麼呢?”呂子祺從身後摟住春草,將頭靠在春草的頸邊。
春草抓住呂子祺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書呆子,咱都成親一年了呢,我在想小王村咱家門前的柳樹。”
“想家了麼?咱回去過年?”呂子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春草的耳邊。
春草伸手撓了撓自己發癢的耳朵,惹的呂子祺在耳邊輕笑。
想起這邊這麼多事情,即將生產的嫂子,還有那不知道是否還會報復的李家,春草感慨,“唉,年底再說吧,回去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害怕李家報復。”
呂子祺沒有說話,平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只是前面的春草看不到了。
沒有聽見呂子祺的聲音,以為呂子祺也是擔心的,春草便繼續說到,“其實這裡也挺好的,只是看到這柳樹,便有些懷戀以前在家的日子。”
呂子祺悶笑,“我也挺懷念你那時候的沒臉沒皮,天天纏著要嫁給我。”
春草臉有些發熱,怒掐了掐呂子祺的手臂,“哼,能娶我那是你的福氣。”
“是,我的福氣,不過還是先去填飽肚子吧,娘跟嫂子都等著你過去吃飯呢。”呂子祺鬆開摟著春草的手,拉著春草往正廳去了。
嫂子肚子大的基本是不怎麼挪動了,一般都是在房間裡給孩子做小衣服,今天剛搬了新家,難得坐上了桌子跟大家一起吃飯。
吃過午飯,春草便想去後面作坊看看。這幾天都沒去看了,葡萄乾沒什麼技術含量,春草還挺放心,紅酒還是得經常看看怎麼樣的。
看春草出門,呂子祺後腳便跟著出來了,兩人後面還跟著秋菊冬梅。
春草瞄了一眼身邊的呂子祺,“你不是要參加秋試麼?回來我都沒見你看過書。”
呂子祺伸手摟過春草的肩,“看書不急,就是想纏著你。”
想起之前呂子祺說自己纏著他,春草可是記仇的,立馬還了回去, “沒臉沒皮。”
呂子祺淡淡一笑,“那也是跟你學的。”
春草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兩人一路笑鬧著去了作坊。
呂子祺還是第一次進作坊裡,洗葡萄、挑選、晾乾、擠壓、裝壇、過濾、發酵,每一道工序都井井有條,分工明確,長工們各自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著,形成一條完整的流水作業。
春草過去,每一道工序一一檢查,有問題或做的不對的地方,及時指正,教導工人正確的操作方法。
秋菊冬梅看著這樣整齊有序的作坊,很是吃驚,本還在為自家主子娶了一個鄉下丫頭打抱不平,如今看來,這個夫人卻遠遠超出她們的預料,並不是看著的這麼單純簡單。
她們如今還不知道,這葡萄莊園是春草這個她們眼中的鄉下丫頭一手打造,只到後面聽呂勇說了春草的事蹟,徹底震驚了她們,絲毫不敢再輕視這個少夫人。
待一遍看下來,春草也有些疲乏了。呂子祺一直跟在身後陪著春草,出了作坊,春草整個人吊在呂子祺胳膊上,“好累呀,回去了。”
看著一臉疲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