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邊把捧花遞給應織邊應聲:「對, 許歸故學長已經在後臺等著了, 你們一會兒錯開送花就行。」
應織嚥了咽喉嚨,盯著正不斷向自己靠近的捧花。屏住了呼吸,應織甕聲甕氣的:「好。」
從禮堂門口到後臺的這一路上, 她全程避免用鼻子吸氣,捧花儘量離自己遠遠的。
其實應織花粉過敏並不算很嚴重,只是吸進花粉就很容易打噴嚏流鼻涕。這要是放在平常也沒什麼, 畢竟她年年春天都得來一遭。
但是!現在可是要去見許歸故的!打噴嚏流鼻涕算怎麼一回事!
應織邊用嘴巴呼吸著、邊捧著花到了拐角處, 小心翼翼地探出來一個小腦袋看後臺的情況。
果然,今天穿了白色襯衣、顯得愈發清雋好看的許歸故, 正單手隨意地捧著一束和她懷裡一樣的花,斜倚在牆上, 另外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名手機。
哪怕早知道許歸故會在這裡,應織這會兒還是一陣驚喜:「許哥哥!」
叫完又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了,連忙屏住鼻子的呼吸。
許歸故稍稍意外地抬頭看了過來。
看到探著個小腦袋的小姑娘,少年揚了揚眼尾:「我們應織同學也被安排來送花嗎?」
應織毫不心虛地點了點頭, 捧著花走了過來, 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地問:「許哥哥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師大附中的嗎?」
「嗯哼,」許歸故倦倦的,「但我父親是你們學校的榮譽校友, 所以我才得跟你一樣做花童。」
——這還是應織第一次瞭解到許歸故外表以外的東西。
原來正在做分享的許氏企業董事長許陽輝是許歸故的父親,應織真的挺意外的。她乖乖地點了點頭,又下意識地把花捧離自己遠了一些,屏著呼吸講話,看起來充滿了驚喜:「那我們兩個花童還挺有緣的!」
許歸故卻只是盯著她,沒講話。
應織有些看不明白許歸故的神情,被他看得有些緊張不安,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忐忑地站在原地。
好半晌,許歸故站直了身子,朝著應織走了過來。
走到她半步遠的位置,許歸故才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應織的眼睛:「你真的是被安排來送花的嗎?」
應織心跳錯了一拍。
她無意識地嚥了咽喉嚨,生怕自己的心事被看穿,強行看著許歸故點了點頭,還是甕聲甕氣的:「對呀,年級主任找我來的,說我最能代表我們學校的形象。」
——應織壓根不敢看著許歸故的眼睛撒謊,不是她膽小,實在是他那雙眸子太有魔力了,深深沉沉的黑色,直勾勾地看著你時像是含了鉤子,讓你分分鐘便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似乎所有的謊話在他面前都顯得無所遁形起來。
她只能選了一部分真話來講。
許歸故沒說話,只是驀地伸出手,把應織抱著的花拿了過來。
應織一個不防,眼睜睜看著花離自己越來越遠,忙「哎呀」了一聲:「許哥哥你幹嘛呢!」
正好有工作人員繞過來:「許歸故學長你差不多可以……」
看清這邊的形勢,工作人員茫然地消了音。
怎、怎麼回事?為什麼許歸故一個人抱著兩捧花?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送花。」許歸故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似乎並沒有覺得現在的狀況有什麼可驚訝的,邁開長腿便散漫地往前走去。
應織:「……?」
許歸故從她身邊走過,卻並沒有回頭看她,只是走到那個懵逼的工作人員旁邊時,他才側了側頭,漫不經心的:
「對了,以後還是不要安排花粉過敏的人上臺送花了,」他垂著眼尾,「尤其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