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姜氏說起這個,韓筌立時紅了臉,拉著她的袖子不依道:“我才不嫁人呢,我要陪父親母親一輩子!”
“又胡說?真陪我們一輩子,你也不用做人了。”說罷,就見韓筌衝自個兒吐了吐舌頭,又跑了出去,嘴裡還叫著:“暖房裡開的上好花兒,給媛姐兒剪兩枝來……”
指著側屋那邊,姜氏頭疼道:“你說說她這是像誰?你們姐妹兩個都是那般沉穩的性子,怎麼到了她這兒就這樣了?”
韓筃笑道:“四妹妹這是天真爛漫,若都跟我們似的,誰能哄得母親開心?”
嘆了聲,姜氏複道:“你三妹又有了身子,可去看過了?”
“前兒才去過的,說起來,五皇子倒是真疼她呢。”誰聽說哪位皇子妃能一個接一個的生?如今也就韓梗�莧鞝肆稅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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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京的路上,浩浩蕩蕩的一大排車子。
白安珩的車隊算是其中一支,他自家帶著的下人護位,除此之外還有些護院打扮的侍衛。
這條地廣人稀的官道上,人們出行,多會搭伴而行。雖白安珩他們這隊人馬顯是官宦人家,旁人不可能真的同他們半肩而行,可離得卻不會太遠。
入京探親的、押運貨物的商行、鏢局等等,有半路加進來的,也有都是從合縣附近出行的,短短一段路上就有七八支,拉拉雜雜的,在官道上拉出一大串兒來。這還沒算那些步行的百姓。
車中搖搖晃晃,外頭風聲陣陣,吹得車子外頭掛著的簾子啪嗒作響。
“還好今年這會兒還沒下雪呢。”撩起車窗邊上的簾子,白安珩朝外頭掃了一眼,見天上湛藍湛藍的,半絲雲彩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是前幾年下得太多了,就是往年,西北這邊也並沒那麼大的雪。”
掃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自家大哥,白安珩笑容道:“這可真是皇上洪福齊天了,要是沒那幾場雪,突厥人也不會被逼至此。”
白安璵淡淡笑了笑:“莊汝他們手段太過狠辣,如若不然,突厥人也不會拼死而戰。”
“對了,你們抓到的那些突厥的王子、女眷們呢?”吳奇然帶著白安璵他們幾次出關,直把西北塞上橫掃了幾個來回,突厥王戰死,家中老幼婦孺盡數捉到,只這訊息並沒大張旗鼓的傳回京中。
“還要看皇上的意思,原本那事就是吳將軍一立主張才得以立下的功勞。”皇上原本的密旨上可沒叫他們去抄突厥人的老窩,只叫他們找地方閒逛上四五個月,可誰叫人家吳奇然在京中憋得太久,生怕再一回京後這輩子都沒有出關的機會了呢?可不撒開了在外頭找仗打?
就這還是因為接著皇上的旨意,若不然,只怕他敢帶著人馬殺過山脈,把山另一頭兒的胡人一併打了!
白安珩知道幾分,聞言笑了笑:“吳大將軍這回這功立得可是不小,只可惜時候不大合適,若不然,他那爵位又要往上升上一升。家裡的宅子也又要再擴了。”
“吳將軍不在意這些。”白安璵淡淡一笑。
白安珩點點頭:“這是自然。”只看著他、盼著出差錯的人以為他會喜歡罷了。
車隊行過嵐州,朝著肅州方向行去,因為人多,一路上眾人或是在路邊歇息,或是遇到城池進去休整半日一夜的。
直到十一月中旬,車馬行到了肅州中的一處小城,入夜時分,兄弟二人同室歇息,忽聽外頭一陣喧譁——“抓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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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子等啊等、盼啊盼。越到年根底下,韓筃就越發的坐立難安。別說是她了,就連甘氏也是一般,幾個孩子中,年歲最小的順哥兒也偷偷拉著砇哥,平時被小叔叔帶得 也裝成小夫子模樣的砇哥,跟順哥一般的,也偷偷的嘀咕起了每年過年時放過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