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緣故,我這些日子叫人纏的,想鬆快鬆快都不成。府、府出不成——就是出了,也是去先生那裡做學問。也就只能偷這麼個機會到後花園裡鬆快鬆快了。”
“莫非是備考太過辛苦?”白安珩不解道。
韓笙張張嘴又閉了上,帶著他只管朝後頭走去,等又走過兩處院子,才輕嘆一聲:“說起來,你也不是外人……”白安珩又尷尬得把頭轉到另一邊去,只豎著耳朵聽著——不管怎麼說,這句“不是外人”,聽著還是頗叫他心中舒坦的。
“我家中這會兒信的不止是自己本房家人——這事你應也知道吧?”
白安珩思索了下:“記得姜府的三爺,人正在京中,學問也是頗……”
話沒說完,就見韓笙臉色大變,連連擺手:“不是他、不是他!”
白安珩先是嚇了一跳,雖不知為何他怎麼就聽不得姜三爺?只得又道:“那可是你的那位堂兄、堂侄?”
韓笙這才又嘆了口氣,一臉的老氣橫秋:“可不正是那位堂兄?”
韓笵之前鬧出的那一出,雖知道的人並不多,可白安因和韓家頗有些淵源,倒是聽說了一些。當時白家當家男主子就白安珩一個,他自然也是聽說了的——叫人把人壓在了青樓,拿著壓條回府贖人的,可見那位韓四爺為人是何等的……不堪。
尋常時候,雖也有哪家的少爺、主子,在這等地方手中一時不湊手打下了欠條,可卻從沒聽說過叫人給壓下的!都是客客氣氣的把人送走、條子留下,回頭再單找留條子的人去討,真討不回來時、兩邊想要撕下臉面時才會叫青樓的人鬧到家裡面去。
可那韓笵竟能在頭一回去時,就叫人家給壓下了,那得當場鬧成什麼樣啊?!
眨眨眼睛,白安珩尋思著,這等醜事,怕是不能多問,不然也未免太過丟臉了……
可還不等他問,不拿他當外人的韓笙就衝他吐起苦水兒來了:“……被我父親壓在家裡,到考前都不許出府。可這小子也太不安生了!不能出府,就在府裡頭找我的麻煩!一天三回的往我院子裡頭跑——他倒也知道不能去欺負他那個侄子,話說,那小子也是個悶壞的,老四問他什麼他都在那裝傻衝愣——就跑來找我。
“先是說悶了,能不能給他找些個‘好’書來看?叫我拿了一套道德經給應付過去了,後來乾脆又打起別的主意來了——直問我怎麼不見伺候的丫鬟?話裡話外的想叫我幫他出頭,要兩個丫鬟來使喚!我是傻了還是瘋了?把肉往那狼嘴裡送?且送的還是我家的人?!”
白安珩眨了眨眼睛,頭上不禁鑽出幾滴冷汗來,張了幾回嘴也沒發出聲來,等韓笙一口氣吐完苦水兒,才勉強道:“這也太……韓大人和韓夫人不知?”
韓笙癟了癟嘴,恨恨道:“我只怕告訴他們二位,再給氣出個好歹來……你不知道,我們兄弟三個加在一起,這些年了,都沒真正氣著過父親。為了他,竟把父親的火都給氣出來了!”
家裡有這麼一位,確實叫人頭疼。
白安珩不由得想起留在南淮的白家二房來了,要是他們家進了京,自己那位表弟……怕也能是給父親氣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吧?
“既然他是為了科考而來,好歹等來年春圍過了,才能處置……”這麼個性子、這麼個人品,考一回許他還樂意試上一試,讓他連年在守在京中、由二叔看管著讀書學習,只怕他再不願意的。
“……那要是他準備再等三年再考呢?”韓笙臉色有些發黑,他之前還抱著瞧熱鬧的心思在一邊兒添火呢,可沒想到那小子關到家裡,倒把自己當成了救命稻草,害得這幾天他連家都不敢回了!一整日一整日的窩在先生那兒!
白安珩衝他一笑:“有韓大人如此嚴師在座,既然是要讀書科考嘛——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