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前起,老丈人就想幫自己動動位子,只心中一時沒定好盤算,直到近日才有了主意,眼見再有半個月的功夫就要走人了,走之前能多交幾個朋友,於日後自然也是有進益的。
坐到一處略說了幾句話,宋裕慈便告罪離開了。
走了之後,白安珩方低聲道:“這就是京內文名的那位風流探花?”
“怎麼?你之前不識得他?”韓笙還當這二人認識呢,剛才才耐著性子說了幾句。
“只見過兩面,倒沒正經說過話。”白安珩心中疑惑,“你莫非同他也不熟?”
韓笙眨眨眼睛:“我還當你同他熟呢。”
二人愣了愣,方相視笑了起來。
抬手擦擦眼角,韓笙點頭道:“你當初跟你父母在任上是何情形我倒是不大清楚,不過在京中……倒也遇上過不少這樣兒的。”
白安珩點點頭,這類人倒是有不少,都是那些出生不大好,有些途徑能識得官宦人家子弟,便想結識多些門路的。只是……“這位宋探花倒是有些手段。”
同是搭話結識,卻並不招人厭惡,說話時也是一派和氣,叫人如沐春風。
“那是自然,風流探花之名在京中也不是白傳的。”韓笙雖對那些風月場所不甚熟悉,但往日中世家好友交際時卻也會接觸一二,自然聽過那些個姐兒們對宋探花的讚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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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二小姐要出門子,已經到了六月中旬了,該預備的早就預備好了。今年要一連辦上三回喜事,兩嫁一娶,三人的好日子捱得極近,倒是不能指望讓還沒進門子的二嫂子幫忙,不過好在,六月十二日,從任上急忙忙趕回來的大嫂水氏便趕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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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的連忙站了起來,就見一個面如玉盤體態豐盈的女子走了進來,手裡面還牽著個三歲大的男孩兒,後頭奶媽懷裡還抱著個正睡著的胖小子。
“見過母親、妹妹們,還望母親恕罪,媳婦來遲了。”一進門兒,水氏便笑著謝罪行禮。
姜氏忙讓韓筃幾個扶她起來,自己也站了起來:“你才出了月子又要往這裡趕,哪裡來的罪過?我還怕你自己養不好,再累著你呢。”
水氏起身笑道:“母親瞧瞧我這樣子?吃的這麼壯,哪裡就養不回來了?這小子可比他哥哥省心多了,沒讓我受多少罪呢。”
姜氏聞聲連忙拉過長孫韓灃看了看,小胳膊小腿極圓潤,長得也是虎頭虎腦的,再接過襁褓裡才剛四五個月大的小孫子,臉上笑意止也止不住,口中還埋怨道:“不是讓你不必帶他過來了?才幾個月,路上又顛簸。”
“大爺也想讓你早點兒看看他呢,還同我交代,讓老爺給他取個好名字呢。”
這話說得姜氏更是止不住的笑:“聽說你們又生了個兒子,他都快把那書房裡的書翻爛了,選了好幾個字出來。”
把婆婆哄高興了,水氏方笑著看幾韓筃幾個,把兩個大的一手拉了一個,嘆道:“都是大姑娘了,我們走的那會兒才多高?一眨眼,你們都該出門子了。”說著,忙讓身後跟著的丫鬟們取了表禮來,“等回頭嫂子再給你們添妝。”
兩人忙謝過:“為了我們的事兒,還要辛苦嫂子。”
“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一家人!”
說罷,又看向韓筌,笑著對姜氏道:“我懷老二的時候還盼著是個女兒呢,這會兒只好看著妹妹們解解饞了。”
姜氏抱著小孫子坐回椅子上,又叫人取點心給大孫子吃,一聽這話,便又笑了起來:“你才多大的人?以後想生幾個不成?多幾生回,總能有個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