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堂內只剩下山河侯、錦繡侯,鎮遠侯,李辰神色驀然沉寂下來:
“父親,兩位叔伯,我去看望大尋了。”
三人聞言,都沉默下來。眉宇間掠過一絲擔憂的神色:“辰兒,去吧。”
李辰躬身行了一禮,便勿勿轉身離去。步履急促。
在平鼎侯府深處,有一處青銅打造的長廊。長廊後面,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雕花木門緊閉著。周圍沒有一個服侍的丫鬟、僕人。
“咳咳咳—……”
一陣急喘的咳嗽聲,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裡響起。隔著窗紙,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削瘦的身影,在急劇起伏著。
李辰心中一顫,驀然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伸出手,剛要敲門。窗紙後,那急劇起伏的削瘦身影,突然挺直起來,似乎咳嗽一陣後,好了許多。
“小弟,你來了。”
一個極度虛弱的聲音,從窗紙後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李辰原本伸出的手,立即收了回來。他站在門外,躬著身,神態畢恭畢敬,完全沒有了在大堂上那事飛揚跋扈,肆無忌憚的神色。
“是的。大哥。我已經照你的說的。
在大堂上說了一遍。正如大哥所料,他們離開的時候,都安心了許多。”
李辰點了點頭。
“嗯。”窗紙後的人影,點了點頭:“匹夫可以奪志,三軍卻不可奪帥!眼下這個時候,軍心最是不能亂。否則的話,全盤崩潰,後果不堪設想……—……,咳咳!”
窗紙後的人影說著,又是低頭咳嗽了幾聲。
李辰眼中掠過一抹深深的關切和擔憂:“大哥,你怎麼樣了?”
“沒事,還死不了。”窗紙後的人揮了揮手,聲音中有種超脫生死的灑脫。
“大哥,你身體發作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我很擔心。大哥,我是的你的弟弟,關心你是理所當然。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每次發作的時候,你都不讓我進來,—……—”,
李辰道。
“小弟,你不用多說了。我自有我的道理。”窗後人打亂了李辰的聲音。
“大哥,難道連那件‘東西,都醫不好你的病嗎?”李辰道。
窗後人搖了搖頭:‘,佛渡有緣人,醫藥不死人。小弟,我早想開了……”
李辰心中頓時一顫:“大哥,—……—”,
二人誰都沒有再說話,窗裡窗外一片寂靜,良久,李辰才道:“支哥,其實這件事情,你可以不管的。”
“唉”,窗後一聲嘆息:“小弟,我們身在王侯之家,身在局中,由不得自己。方家的那位,太過強勢,太過厲害。以至於,我不得不出面了。不論是為了父親,還是小弟你,我都沒有退縮的理由。”
李辰鼻子一酸,眼中一片溼潤。強忍住了眼中的淚水:“大哥,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窗後人影搖了搖頭:“如果有的話,我又何必把你推出去。一入江湖深似海,宗派界是一個江湖,朝堂又如何不是另一個?在這條路上,沒有退路。我現在擔心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擔心,方家的那位,恐怕很快就會找上我們這裡”、
李辰聞言,心中一驚,猛然抬起頭來:“怎麼可能!我們做事已經很小心。而且,大哥你也極少出面。他不可能注意到我們的。,,
窗後人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小弟,記住大哥的話。永遠不要小瞧你的敵人。方家次子的智謀,並不在我之下。當初方林封侯,讓父親出面,請動劉正勳出面,本以為可以阻他一阻。沒想到,居然被他以三首詩,從容化解。在他封侯的時候,我又出手了一次,沒想到,還是被他從容化解。接連二次,我都敗在了他的手下。他的手段,可想而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