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真是個好名字,小龍,一定是個不凡的孩子。”
“盧修斯……謝謝。”
“我不要你謝我什麼,我只要你要活下來。別讓我知道你是個懦弱的人。”
“是的,我想活……但是很辛苦……”安多米達感受到寒冷侵肌銷骨的疼痛散佈周身,這種疼痛帶給她麻木,她感覺自己化為一具僵硬的石頭屍體,而懷抱中的盧修斯也是一樣。她的視覺模糊起來,盧修斯的金髮也化為純白的光影,她要睡著了,盧修斯如同墜崖者手中的繩子,即將在她手中脫落,從此再不相逢。籠罩著她的死亡陰雲驟然化為傷心的雨落在心頭,太冷了,她無法確知沒有知覺的臉上是否流下淚水,她終生未語的愛情最終化為了不知是否存在過的淚水。
天!她多想讓他看見。
“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雖然那是一聲很輕微的不情願的應答,安多米達仍然聽見,盧修斯說的是,“會。”
“照顧好納西莎,不要恨貝拉……”
“別再無病呻吟了!你根本死不了。”盧修斯嚴厲呵斥,而安多米達已經不再出聲了。
安多米達……
他把她放在地上,魔杖在雪地上幻化出一堆火焰,他把她擁在懷裡,將她儘量地靠向火焰,也許這不管什麼用,魔杖點燃的火總是不真實的。當那種睏倦感也蔓延到他的意志中的時候,盧修斯預感到死神來扣響他的門了。
“難道我也要死在這裡?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安多米達。”他的口氣毫無埋怨,像是在默唸課文。
“你死了還怎麼恨我……”安多米達答道。
“我以為你睡著了。”
“只有我睡著的時候,你才不會對我那麼嚴厲。”
盧修斯自我肯定地揚揚眉毛,“因為那個時候全世界都安靜了。”
“我不再是巫師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你早就想折斷魔杖了吧,真是空前絕後!”
“如果是納西莎,你才不會站在一邊說風涼話。”
“納西莎才不會折斷魔杖……你後悔了吧?”
“才怪!”
“你真是墮落到底了,不過……”
“什麼?”
“這才像你。”盧修斯輕聲說,他感到安多米達在他懷裡輕微動了一下。
“是這樣嗎?”安多米達艱難地露出一個微笑,盧修斯看不到,正如她也看不見他,“也許我不再是巫師,但是我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魔法不能給我的一切,在我扔掉魔杖之後,我都擁有了……你在想什麼呢,盧修斯,你在笑嗎?”
“我……冷!”如同孩童。
“我想到一個古老的咒語,召喚人偶走出戲匣子的咒語,也能夠導引迷路者找到方向,我的羅密歐總是躲在後臺,但我能召喚他出來,不過,不能大聲唸誦……”她仰頭看著盧修斯,眨眨眼睛,盧修斯貼耳下去……
……
精疲力盡的盧修斯把安多米達抱回城堡,天已經完全黑了。布萊克夫人和埃拉朵拉匆忙擁過來,他把她放在大廳的沙發上。
“安多米達!她怎麼了?”埃拉朵拉驚訝地問。盧修斯看了一眼布萊克夫人,又是一個記憶清除咒?布萊克夫人點點頭。
“我不能確定她還能不能醒過來。”盧修斯冷冷地說。
布萊克夫人尖叫一聲撲向安多米達,但似乎並沒有盧修斯說的那麼嚴重。埃拉朵拉對他說,“我好像恍惚記得我們要毀掉純白古堡,是不是有這碼事來著?”
“我們是不是要清除她的記憶?”盧修斯問布萊克夫人。
“不要!”布萊克夫人堅決地說,“我不想她弄成貝拉特里克斯那樣。”
“那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