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差好不容易跑到地頭,就看到一抹青影從他們頭上掠過,轉眼不見。
……
官差好整以暇道:&ldo;兇手逃逸。乃是一名穿青衣的……男子。一會兒找個畫師隨便畫張畫像貼到各縣鎮通緝。&rdo;
陸青衣一氣跑出一里多路才停下。
程澄城此時已經恢復平靜,從他身上滑下,抱拳道:&ldo;多謝陸掌門。我之前還以為今生今世都報不了仇了。&rdo;
陸青衣一屁股坐在地上,&ldo;看不出你身負血海深仇。&rdo;
程澄城的談吐、舉止無一不比名門公子,彷彿天之驕子,不想竟然有這樣一段身世。
&ldo;父母俱亡後,我被師父收養。師父待我如親子,也曾數次下山尋訪剝皮兇邪,可惜那時他已經隱姓埋名退出江湖。待我成年後,四處打聽,也是不果。若非這次……&rdo;他哽咽住,少頃方道:&ldo;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或許這就是天意。父母在天之靈保佑我手刃仇人。&rdo;
陸青衣道:&ldo;也保佑你能放下這段過去。&rdo;
程澄城轉頭沖他微笑道:&ldo;再次多謝陸掌門出手相助。我知道,其實當時你並無危險,不過是希望能讓我親手報仇罷了。&rdo;
&ldo;看在你夜夜助我安然入眠的份上,就算你再多幾個仇人,我也幫你。&rdo;陸青衣大方道。
程澄城一怔道:&ldo;夜夜助你安然入眠?&rdo;
陸青衣瞄了他一眼,&ldo;你不是很喜歡打聽我的秘密麼?我告訴你一個。&rdo;
&ldo;我幾時打聽陸掌門的秘密了?&rdo;程澄城本想義正詞嚴的拒絕,但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心,低聲道:&ldo;陸掌門請說。&rdo;
&ldo;其實,&rdo;陸青衣嘆氣道,&ldo;我睡得時間雖然很久,但是睡著的時間卻很少。&rdo;
&ldo;怎麼會?&rdo;當初在會上他不就睡得很香?而且這幾晚也都比他早入夢鄉,半夜一次都沒醒過。
陸青衣道:&ldo;在你身邊的確不會。&rdo;這是他在狂風寨那一夜發現的,後來屢試不慡。從這點來說,他由衷感激鐵峰的笨點子。
&ldo;所以陸掌門之所以夜夜與我同床共枕是因為……失眠?&rdo;程澄城艱難地問道。
陸青衣斜眼看著他道:&ldo;不然你以為?&rdo;
……
他以為是……
程澄城望著他清澈的雙眸,強壓下腦海里亂糟糟地思緒和心頭湧起的莫名失落,乾笑道:&ldo;我自然,也是如此以為的。&rdo;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程澄城對於陸青衣每晚來自己房間擠床睡也沒那麼排斥了,最後乾脆直接訂一個房間住。但是也不知道有意無意,他趕路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好似有什麼在追趕。
陸青衣對此倒沒說什麼,他要趕路就跟著趕路,他要休息就跟著休息,反正每天晚上睡在一起就好。
如此趕了近一個月,便到了青城山腳。
青城傾城(七)
山腳下有涼棚,陸青衣屁股一沾凳子就不走了。
程澄城等了半天,還不見他有起身的跡象,終於忍不住道:&ldo;陸掌門準備何時啟程?&rdo;
&ldo;啟程?&rdo;陸青衣慢悠悠地喝著茶水,&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