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一行人來的時候,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因此紀無敵的話入了不少人的耳。而程澄城的這句,正是他們想要問的。
紀無敵道:&ldo;正是。如果不是凌雲道長親自邀請,我這次真的很想趁著壽誕,再&l;大病一場&r;。&rdo;
&ldo;……&rdo;這種事不必說出來吧。程澄城笑得尷尬。
樊霽景道:&ldo;那紀門主可知道凌雲道長後來又去了何處麼?&rdo;
袁傲策突然搶在紀無敵之前道:&ldo;凌雲道長既然中毒昏迷,又是怎麼回來的?&rdo;
他一開口,立刻引來尚鵲的注目。
樊霽景道:&ldo;是被武當山下的農夫送回來的。據他們說,一大早起來,看到凌雲道長昏倒在農田裡,便將他送回來了。&rdo;
程澄城沉吟道:&ldo;只是不知是凌雲道長自己暈倒在農田裡,還是被人送到農田裡。&rdo;
樊霽景道:&ldo;多半是強撐到農田裡,才暈倒過去的吧。若是別人送來,為何不直接送上武當山?&rdo;
尚鵲別有深意道:&ldo;或許那人不想拋頭露面。&rdo;
此言一出,眾人都覺他話中有話,卻不知所指為何。只有袁傲策嘴角一撇,眼露譏諷。
緊閉的真武殿大門終於在萬眾期待下開啟了。
端木回春神情略顯疲憊,對著曉風道長交頭接耳了幾句,便見曉風道長突然轉頭,朝紀無敵等人的方向望過來。
紀無敵道:&ldo;我打賭,他是在找我們。&rdo;
袁傲策接道:&ldo;我打賭,凌雲醒了。&rdo;
他對武當掌門居然直呼道號,連個尊稱都不加,且說得這般順口自然,讓程澄城不禁驚疑地望了他一眼。
紀無敵道:&ldo;阿策,要有禮貌,要叫道長。&rdo;
袁傲策道:&ldo;我不叫他道長他就不是道士了麼?&rdo;
紀無敵道:&ldo;還是道士的。&rdo;
&ldo;那叫與不叫有何區別?&rdo;
紀無敵嘆氣道:&ldo;你就是懶得多說兩個字。&rdo;
袁傲策無言。他要是真的懶得多說兩個字,他根本就不會開口。
樊霽景在一旁插嘴道:&ldo;我倒覺得這位俠士好生豁達。其實世間萬物與生俱來,與人何干?山是山,即便不叫山,也還是山。水是水,即便不名為水,卻還是水。語言縱然可以千變萬化,卻無法改變其本質。人亦是如此。這位俠士竟然領悟到這層,實在讓霽景欽佩。&rdo;
眾人:&ldo;……&rdo;
袁傲策想,還不如剛才承認了他很懶。
他們正說著,曉風道長已經穿過人流,朝他們走來,&ldo;紀門主。&rdo;
紀無敵微笑。
&ldo;師兄已經醒了,想請紀門主和……&rdo;他瞄了眼袁傲策和尚鵲,&ldo;兩位入內說話。&rdo;他故意將前半句&l;師兄已經醒了&r;說的大聲,便是告訴四周豎著耳朵的有心人聽的。
紀無敵等人心中正好好奇得要命,聞言自然是二話不說地跟在他後頭,在眾人艷羨猜疑的目光下,昂頭挺胸走進真武殿。
殿內瀰漫著一股腥臭。
儘管已經開了窗,但那股味道依然縈繞於鼻,久久不散。
凌雲道長正躺在殿中臨時加的軟榻上,面色青白,雙唇發紫,但是氣息平穩,顯然已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