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都已經放到了後備箱,卻到底沒走。於是我把另一張票給了他,只說晚上大家一起看演出。他沒有多問,我也沒有解釋。
付懷生大概怎麼也沒想到我會出現在臺上,我在舞臺上能看見他臉上的驚愕。
我隨著音樂起舞,旋轉,跳躍,回首的每一個目光都定格在他身上。
我只是希望,他能記住我最美麗的時刻。
“微涼,你好美……”
是在演出以後,回到家裡,我在浴室卸妝,他走進來將我圈在懷裡。
“呵呵,臭男人,才知道我美啊?”我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一臉的得意。
付懷生看住我,一臉的探究,“微涼,你是電視臺少兒舞蹈培訓中心的舞蹈老師?”
我點頭。
“你有固定的職業和還算不錯的收入?”付懷生問。
我還是點頭。
“那為什麼還要去ktv上班?”付懷生又問。
我臉上得意的笑稍稍凝滯了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繼續卸妝。我說:“因為,我需要錢,我和小夢,我們都需要錢,要很多很多錢……”
付懷生再次把我抱緊,他的臉埋在我的脖頸間,緩緩的吐了口氣說:“真好,微涼,這樣真好……我真怕,你其實有很好的工作和收入,我真怕你也許根本就不需要我,我真怕,你隨時會離開我……”
我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必須要需要你才會留在你身邊嗎?臭男人,你有沒有想過,我只是愛你……”
“愛……”
付懷生抬起頭,透過鏡子死死的盯住我。他沒再說什麼,直接抱起我走進了臥室。
一夜纏綿。
大年二十九,我們終於要分別。
付懷生親自開車送我和小夢迴到老家。老家離我和付懷生所在的城市不遠,一百多公里的路程。
很小的城市,有狹窄而擁擠的街道,沉寂中帶著喧囂。
時間倉促,付懷生沒有多逗留,匆匆的驅車離去。我看著他的車遠去,只覺得心底空空的。
我和小夢拖著行李先去了幸福巷吃酸辣粉。那曾經是我們最最喜愛的食物。三塊錢,一大碗,在寒冷的冬季,吃上一碗滾燙的酸辣粉,真是一件幸福到極致的事。
讀藝高的時候,我和小夢每個禮拜天下午都會跑來吃。那時候,因為小夢學聲樂的原因,不能夠吃辣,偏偏又饞的不行。總是一邊吃,一邊問我:“微微,吃一點沒事吧,應該是沒事兒,哈……”
而我沒那麼多顧及,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助紂為虐的寬慰她:“沒事兒,當然沒事兒,別聽你們老師瞎說,哪能吃碗酸辣粉就變啞了呢?”
結果,小夢是沒變啞,但是,卻埋下了咽炎的禍根。且三天兩頭的發作,一發作就聲音嘶啞,鼻子不通,唱起歌來,那叫一個難聽。
但是,食物的誘惑,無論是對我,還是小夢都是無力抗拒的。我們依舊死性不改。
“哎,真好,nnd再也不用擔心喉嚨炎症了!”小夢一邊吃著,一邊嘟囔。
我突然一陣心酸。
是啊,再也不用擔心了。因為,再也不用唱歌了。再也不用了。
“小夢……”我放下筷子臥住她的手,“都是我連累你……”
小夢推開我的手,翻了個白眼道:“寧微涼,你以為我是因為你才退學啊?得了吧!少給自己貼金啊!我媽要是有錢供我,我會因為你退學……”
小夢的話,其實不假。我們的退學,不止因為黎傑與謝雨婷。他們只是導火索。真正的原因,是錢,是的,是錢。
小夢是父不詳的私生女,家裡只有一個母親和外婆。三個女人組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