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楚生才懶得換,快步往村裡走。讓這些到田間走走,連褲腳也沒捲起來的工作人員瞧瞧,農民所付出的勞動,還有他們這些知青,是苦還是輕鬆。
工作組在第三生產隊的地裡轉了一下,看到的情況,就是他們不但將田地劃分好了,還在每個交界處,釘上一塊木板,上面還用墨水標出那個小組的名稱。這不用說了,楊楚生這個屢次挑戰政策的傢伙,又給人以死不悔改的印象。
這個死不悔改的傢伙,進門了就在看吳擁軍,因為就這傢伙的臉色最複雜,有著你小子可能又得到勞改場的意思。
楊楚生就不開口,沒有椅子了,只有一個女工作組成員,她坐的一張學生椅子還有一個空位,那就坐唄。
這女工作人員的身子還挪一下,當然想不到這個聽說神鬼都不怕的小知青,別人不敢坐的位子,他卻撿現成的。
“楊楚生,你不能這樣,許書記和羅副主任都指示了,不准你們搞聯產責任制,你還繼續堅持你的錯誤,這是路線問題。”林主任先開口。
“林主任,我們錯在那裡?一不脫離生產隊,二沒搞承包,生產小組也沒有將稻田改種另外農作物的權利,錯在那裡?”楊楚生問得很淡然。
“錯在這是資產階級道路!”吳擁軍還來個帶感嘆號的。
“吳擁軍,你會不會說別的話,我所搞的事,你都說是資產階級。我問你,生產隊的稻穀你有沒有吃過?還有養豬場,你們家的收入也不錯,你吃的穿的,也都是資產階級產物?”
楊楚生說完,看吳擁軍嘴巴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笑一下又說“我是資產階級,那桂香嫂呢?”
吳擁軍最恨的就是楊楚生說他老婆,站起來就喊“楊楚生,你這個死不悔改的走資派,不但搞資本主義,還腐蝕青年婦女!”
楊楚生臉上又帶笑,既然你吳擁軍說這話,他就有意將聯產責任制的話題轉移。大聲說“吳擁軍,我腐蝕那位婦女?你要沒說出來,老子跟你沒完。就是桂香嫂經常跟我在一起,她有沒有被腐蝕?”
“砰!”吳擁軍再狡猾也受不了在眾人面前說他老婆了,桌子一拍,衝著水雞叔又說“這個人不應該當隊長。”
楊楚生一雙臥蠶眉一揚,站起來,抬起手也是“砰”地一響,大聲說“這個隊長,老子就當定了!”
“楊楚生!坐下!”林主任也怒了。
楊楚生要坐下,就不是楊楚生了,突然又一響,還是他拍桌子的聲音“吳擁軍,你以為你是誰,老子偏偏不信邪!”
林主任是知道這個小知青的,不過在他的面前這樣囂張,他也很不爽,也大聲說“楊楚生,你如果一再堅持,那我只能將事情向縣工作組彙報。”
“隨便!我就是堅持我的做法沒有錯。”楊楚生說完,又衝著吳擁軍說“你能向許書記彙報,為什麼不到縣裡,告訴你,就是到省裡,老子也奉陪到底!”
走了!工作組成員們,看著楊楚生轉身離開的身影,都在對瞧。
“太囂張了!”那位女工作人員終於開口。
真的囂張,堪稱最囂張的知青,林主任也氣得臉色大變。感覺楊楚生最後說的話,好像也在跟他說的。
水雞叔卻是一直沒有開口,現在他也不得不開口“楊楚生這樣做,是不是有錯?”
林主任看這個大隊書記,感覺好像他也在逐漸變色,從大紅變成粉紅。
吳擁軍卻在喘大氣,他也沒想到,這小子在工作組的面前,還敢這樣囂張。大聲又說“我還是提議,不應該讓他當隊長。”
水雞叔又沒說話,你吳擁軍都要調到公社了,何苦老是這樣,楊楚生不都是為了社員們能過上好點的生活的嘛。
林主任也沒說話,走到電話邊,他真要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