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耳塞展示著。
我慌忙否定,想拿耳塞。他突然起身,繞我身後,像要幫我戴。我一時激動,像個彈簧突然站起來,連連後退,椅子摔在地面發出巨大的聲響。
班長看看我,伸出的手我距肩膀一寸的地方靜止。他尷尬地笑,幫扶起椅子,悄悄移去較遠的地方。
我死死盯著地面的縫隙,想扒開一條大的,鑽進去。
他,市優秀學生,被我以極不禮貌地對待。
有太多時刻,說什麼都不對,解釋來解釋去,都是錯。只有乾熬著,等著時間沖淡一切,需要的代價就是想死的心。
挫敗感佔據了我。還有幾個月高中生活就結束了,可我幾乎一事無成,曾經入學前列的計劃別說完成,都忘了,更別提寒暑假第二天就被扔到角落的計劃簿。唯一堅持的只有對班長穩定的暗戀,卻沒勇氣告白。
我不自卑,但也不自信。長得不算漂亮,沒有亮眼的才藝,只能靠假裝自信,和班裡大多數人都一樣,高中生活還算快樂,只是暗戀一個人三年,想一想,真的能感動自己。
所以對班長只能仰望,過著沒有交集的同班生活,一片天空下,一間教室裡,早讀課上,我都找不到班長的聲音。
我常常像個地下工作者,害怕留下嫌疑,成為同學八卦的物件。班長是個很善良的人,但我不希望成為他成為有些長舌之人的閒談,處理班務難免有人過節。讓他尷尬添麻煩的事情,我是必定不做的。
而且我擔憂來自班長的否定。
我曾幻想過告白的場場美麗背景,有風圈櫻花飄染髮的春晨,有穀雨颯颯雲影暗的長廊,有夕光融軟的空教室。
可這些場景在我的藍圖裡,只有一個被拒絕的結局。
走廊上常有擦肩的女生掉眼淚,只要是來我們班級的方向,便是向班長告白失敗的結果。我常站著觀望她們孤獨的背影想到自己,畢竟我是她們其中的一員。
關於班長拒絕的理由只有一條,有了心儀的女生。
我想會不會是我,畢竟他對我格外關照,可是他對所有女生都格外關照。
我好奇她的樣貌,這樣以後我有錢了,就按她的整,也要保留我的特徵。怎麼說呢,就是看上去我還是我,只不過更像她罷了。這樣以後班長和她萬一分手後,我們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偶遇,可以喚醒班長的初戀,他也能有機會看到真正的我。
我在想什麼呢?夏日症又要發作了,高中病了三年,還好離痊癒只剩短短几個月。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反倒有些心酸。
可真正的我又有什麼值得別人期待的呢。
外面傳來腳步聲;郝澤宇、袁夢、木詩涵都來了,小組成員基本到齊了。
郝澤宇走在最前面,對我稍微笑了下,坐在我對面。
跟著後面走的是袁夢和木詩涵,和這組班內風雲人物不同,他倆的存在感很弱。
袁夢是個子嬌小的女生,面板白淨,塌鼻樑,小眼睛,普通長相,但人看起來很乾淨。而木詩涵則顯得更小,比我還矮半個腦袋。
木詩涵像個初中男生,常跟著木師翰,我都是撿他剩下的活兒,才有機會出現在班長面前。某種意義上,他是我天敵。班長人很好,從要求他人幫助,只是我們太狗腿,想必其他同學都會反感。好在木詩涵生得可愛俊俏,到也沒有太多非議。
木詩涵、木師翰,雖字不同,但音相近,對普通話發音苛刻。班主任一般用大木、小木來稱呼他們。
袁夢揹著似乎和她同重的書包,有上學全部的課本。全班只有她必須全揹走,否則次日,她的書上會有墨水。
袁夢是轉學生,外鄉人,說話有口音,被一些同學學著玩。她不做解釋,以為玩笑,單純地跟著樂。可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