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是,她……
“還是得勸他儘快動手術。”
“說是忙過了這陣子,怎麼也排到五月去了。”自端掰著手指。
景和高點了點頭。
自端的小動作,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掰手指頭。
他微微一笑。“別擔心。”
別擔心……自端垂下眼簾。
大伯,我是壞丫頭。您不知道……我擔心,可是……我暫時不想見到爸爸。
她咬了咬嘴唇。
能感受到心房的震顫。
景和高只道是自端在為她父親擔憂,忙笑道:“來,不想那些了,咱們點菜。”景和高說完,侍應生忙把當天的選單呈上來,“阿端,來。”
自端迅速的直了直身子,對大伯一笑,低頭研究選單。她依著大伯的口味,撿著清淡的菜式點了。轉眼看到大伯在研究她拿來的酒瓶,不由得嘆了口氣。
景和高笑著,“這是怎麼回事?”
自端就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還說:“您瞧瞧,臨了臨了,又是我的不對。”
景和高笑。
少見阿端話這麼多。
只不過,聽她這麼絮絮的說著鐵河,他心裡竟有種頗為安寧的感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阿端和鐵河的婚姻,一直是他心頭的刺。這孩子,從那時起,雖然從來沒在他面前流露出什麼不滿,也從來沒抱怨過什麼。可是她的眼睛騙不了人。寂寞,不快樂。這是比他的女兒自颯的婚事還讓他掛心的。
再看看這滿桌子的菜,都是他愛吃的——連他們這樣單獨的吃頓飯,她都這麼貼心的照顧他的喜好和情緒……他想著,自己還能給阿端什麼?好像什麼都給不了。
華語第一言情小說站——網 為您提供最優質的言情小說線上閱讀。
“……您說呢?”自端問。
景和高被自端這一問,“什麼?”
“大伯,您……您真是!”自端笑著,“都白跟您說了。剛剛說,我待會兒要跟您回去呢。爺爺那兒會有這個嘛?”自端眨著眼。
“沒有。”
自端就有些洩氣。
想到佟鐵河的撲克臉……真是。
“也是。爺爺哪兒存得住酒。”她嘟噥。
“這個,雖然不是什麼珍玩兒,可也不是隨便哪兒都能找到的。小鐵還有這愛好。我只知道他喜歡收集洋酒。”
“值錢的東西他都喜歡。”她悻悻的,把手裡的烏木鑲銀筷子擱在筷架上。
景和高剛要說什麼,有人敲門,他說了句“進來”。
門一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男子進來,“景伯伯,阿端。”
景和高一瞧,“是瀟瀟啊。”
來的正是邱瀟瀟。
自端對瀟瀟微笑一下。
景和高說:“來,坐下,一起。”
瀟瀟忙說:“不了,景伯伯,我是來工作的。上面的接待任務,我陪著呢。剛看到您的車,又瞅見阿端,我猜沒外人。”
景和高點頭,看了自端一眼,自端沒顯出意外的神氣來,只是靜靜的笑著;便又看瀟瀟,笑問:“你爸爸這陣子身體怎樣?”
“託您福,恢復的不錯。隔兩天就和我媽去小湯山泡溫泉,不亦樂乎。”瀟瀟笑眯眯的,“沒別的毛病,就是越來越囉嗦。”
“那就好,得閒兒了我去瞧瞧他。你們這些孩子,總嫌我們囉嗦。我們有什麼可囉嗦的。就比如你……”
“景伯伯,您可別!”瀟瀟已經猜到,忙告饒,“我這穿著西裝呢,給您作揖不好看。”
景和高和自端見狀都笑。瀟瀟大概什麼都不怕,就怕人家提一樣——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