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尖叫一聲,急忙將那物丟在地上。
她這一嗓子喊得十分悽慘,頓時周圍火光大亮,無數侍衛舉著火把向這邊湧來。就一楞神的功夫,她身邊已經站了一圈侍衛,光芒映的她睜不開眼睛。她直挺挺地站著,剛對著眾侍衛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就聽到遠處傳來少年清亮的嗓音:“找到了麼?”
話音剛落,侍衛們就讓出一條路來,緊接著一個綠色的身影奔了過來,一疊聲的道:“鷂鷹在這兒?大哥,快過來——”
他詫異地住了口。只見人群中站著一名女子,做侍女打扮,頭卻垂的極低,以至於烏髮遮住了臉頰,她腳邊團著一隻支稜著羽毛的鷂鷹,此時正撲騰著翅膀想飛起來。白瀲晨只看了那隻鷹一眼便將目光鎖定在那女子身上,原本清澄的眼神陡然變得尖銳至極,似乎還帶著怨恨之意。
清音實在不好受,她無論頭垂的多低,都能感受到少年如若實質的眼神,□在外的肌膚在這道視線下竟然隱隱作痛。
那少年盯著她,本就白皙的臉色更白了幾分,半晌才冷冷道:“你怎麼在這兒?”
清音微微抬起頭:“公子……”
白瀲晨神色極為不耐:“我在問你話,傻了麼?”
也不知什麼時候起,白瀲晨就沒用過這種口氣和她說話。現在聽起來,竟覺得十分刺耳,恍若回到初見他那日。清音皺了眉,輕聲道:“我……奴婢睡不著……”
白瀲晨冷哼一聲:“睡不著?心事太多了麼。”
清音怔了怔,垂首道:“……是。”
白瀲晨冷笑道:“你也會有心事?本公子一直當你沒心沒肺。”
清音頓時氣結,同時也哭笑不得。她微微抬頭,看到少年一雙杏眼異常明亮,在火把下熠熠生輝,卻隱隱透著氤氳水氣。她嘆了口氣,溫言道:“……公子還在生我的氣麼?”
白瀲晨神色一變,頓時惱羞成怒:“你——你胡說什麼?”
清音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公子,您真是……”
她“口是心非”四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見一隻手搭在少年肩膀上。那手膚色溫潤,手指修長,指甲也修剪的乾淨圓潤——她順著那隻手向後看去,就見白溯風一襲黑衣立於少年身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她乍一見,臉無端漲得通紅,想來白溯風在下山之後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白瀲晨寢殿。清音繞著路走就為了以防萬一,誰知因為這隻鷂鷹,陰差陽錯的讓他們又遇見了。
此時白溯風面上浮起淡淡微笑:“怎麼,你現在才下山?”
清音頷首道:“是。”
話音剛落,就聽白瀲晨怒道:“你山上了?可你為何告訴我你睡不著?”他頓了頓,忽然回頭問自家大哥:“大哥,你怎麼知道她上山了?”
白溯風笑道:“自然是我在山上遇見她了。”
白瀲晨一怔:“是麼?”他又問清音:“你上山幹什麼去了?”
清音咬著嘴唇,心中實在為難。這白瀲晨怎麼像審訊似的,讓她怎麼回答?
她又小心打量著周圍的侍衛,卻見他們面無表情,圍成一圈站著,手中高舉著火把。雖然他們目不斜視,可被這麼多人圍著實在難受。清音眉頭越蹙越緊,忽然聽到白溯風道:“清音,把鷂鷹抱過來。”
說著,他拉了白瀲晨向寢殿處一所涼亭走去。清音鬆了口氣,抓起那隻鷂鷹跟了上去。那些侍衛見主人走了,便四散開來,站在不遠處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