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只瞅了一眼就低下頭去,心道這伏虎城的女公子果然不拘小節,穿成這樣也敢出來。而穆如揚一雙眼眸掃過在場所有人,在觸及清音時停頓片刻,又轉到白和臉上,冷聲道:“白總管,您想搜可以,但本小姐先將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在我這兒未搜出你家二公子,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白和一怔,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有些遲疑了,穆如小姐畢竟是未來的城主夫人,除非必要,他並不想得罪她。誰知就在他猶豫不定的當口,耳畔卻傳來女子的低語:“白總管,也許二公子的命不重要,那麼——巫覡的命也不重要了麼?”
白和猛地扭頭,便看到柳清音在夜幕下顯得極為尖銳的眼神。這女子一路跟來,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他身旁。他一面狠狠地瞪了她,一面低聲道:“清音姑娘,如果你冤枉了穆如小姐,我便將你交給她,任憑她處置。”
清音含笑點頭。白和冷哼一聲,喝道:“搜!”
隱鳳城的侍衛領命,立刻四散開來。清音站在人群中,藉著忽明忽滅的火把,看到那些侍衛衝進各間屋中,臉上偽裝的冷靜才慢慢消退。她仍記得那個春日,血祭之前蔚藍色的天空,年少的巫覡割破女子柔嫩的肌膚,以及鮮血滴答而落的聲響。他曾帶給她無盡的仇恨與恐懼,卻又讓她起了無法抑制的同情之心。白瀲晨絕不能死,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若真有人要死,也該是他那可悲的大哥,以及那些將命運強加在他身上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隔著那扇敞開的雕花木門,便可看到穆如揚閨房的全貌。那屋中裝飾地清麗淡雅,繚繞著淡淡薰香氣息。正對著大門擺放著一面屏風,巧妙地擋住其後梨黃色的床。屏風上懸掛著幾件衣衫,其中一件中衣的袖口與襟口處綴著幾道古怪花紋,彎曲繁複,竟與那日那刺客靴子上的一模一樣。她心中一動,又走近了幾步,卻被一個身影擋住去路。
清音緩緩抬起頭,便看到穆如揚慘白的面容,以及眼中徹骨的恨意。她垂下眼簾,恭敬道:“穆如小姐。”
她話音剛落,就聞到一股極為熟悉的香氣。她怔了怔,剛意識到那香氣來自穆如揚身上所披外袍,就聽到穆如揚飽含恨意的聲音響起:“這一切都是你挑撥的,對麼?”
清音沉默片刻,搖首道:“這件事與民女無關。只是二公子身份特殊,白總管不得不為。”
穆如揚怒道:“二公子身份特殊?是因為他是白氏巫覡麼?真是可笑,堂堂白氏竟會如此在意一個妖人!”
清音一怔,又聽穆如揚恨道:“我堂堂穆如氏長女,何時受過這種屈辱?白氏簡直欺人太甚!”
穆如揚話音未落,她身邊擁簇著的伏虎城家僕已傳來附和之聲。清音掃過那些憤怒的面容,不禁輕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穆如小姐,話何必說的這樣絕?民女只問您一句,您還記得這個圖案麼?”
說著,她的手指向穆如揚掛在屏風上的衣物。穆如揚回頭望去,面上露出迷茫神色,隨即道:“那又如何?”
清音緊緊盯著她,又問一遍:“您真的不記得了?難道這世上還有別的家族也有這種圖案麼?”
穆如揚仍有些迷茫,她低頭思索片刻,神色忽然一變。清音還未回過神來,她卻已經恢復如常,微微笑道:“這圖案的確是我穆如氏傳下的,但世人若想模仿,也是極為容易的。可是你憑著見過羊角圖騰就汙衊小公子為我穆如氏所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