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毛筆。定了定神,接著在紙上寫到,“那個人叫玉笛。精通易容,他相當於我的師父。”
“相當於?”欒羽很詫異這幾個字,什麼叫做相當於?
“似乎,你的出現與消失都很突兀,和他有關係?”莫離的手指放在白紙上,黑色的眸子裡映著那幾個字。
安恪點點頭,看著莫離的手指發呆。莫離的手指很漂亮,一點都不像是殺了很多人的手指。欒羽又看了安恪一眼,邁開步子在屋子裡四處轉著。
“你的嗓子可是因為藥物所致?”莫離抬頭看著他,雙眸中絲毫沒有因他可怕的面孔而出現波瀾。
安恪再次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我哥在你們手裡?”提筆在紙上寫到。筆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莫離的指尖滑過,潔白的指,染上了濃重的黑。
“嗯。”莫離沒有否認,事實上也不用否認,沒有去管紙上的墨跡。“你的臉……”
“玉笛做的。”寫字的手都在顫抖著,“卡擦”太過用力,筆桿從中間折斷。
“絕非善類。易容高手?很有趣的樣子。”莫離另一隻手摩挲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雙眸子裡卻是閃過一抹哀傷的神色,稍瞬即逝。
轉了一圈的欒羽又回到了原點,伸手抓住安恪的手腕。幾乎是下意識的,安恪的想要反抗,抬頭對上那一雙藍色的眸子,緊繃的身體放鬆了幾分。
“我看一下。”欒羽輕聲說道,伸手搭在他的脈象上,手指感受著脈搏的跳動,心中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曾經在草原,無事的時候她就會背上藥箱去給草原上的人瞧病,都是一些頭疼腦熱的小災小病,但是看到別人臉上露出感激的真誠的笑容的時候,那顆填滿了恨意的心還是會感到溫暖。
曾經,她是不愛說話的,小的時候跟在爺爺的身後,替受傷的人包紮傷口,替病人抓藥,整日沉默著,一言不發。很多人都以為她是一個啞巴,所以在知道她會說話的時候,熟悉的那些人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想到過去,欒羽有些走神,臉上褪去了一份清冷,多了一份溫和。指尖傳來的不尋常的跳動喚回了欒羽的神智。收回手,縮在袖子裡,“不是太過棘手。”困難的是手頭上沒有藥,也沒有銀針。
安恪被欒羽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避開她的視線,將頭低下,喉嚨裡發出一個音節,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曾經的意氣風發與桀驁瀟灑已經不復存在,那雙眸子裡偶爾閃過的一抹野心如今也已經被哀傷掩蓋。欒羽從未想過,再一次和安恪的相見竟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屋子裡的光亮漸漸的被黑暗侵襲。許是老天的幫忙,這一晚,天色陰沉,濃重的黑幕似乎要將這個世界壓住一般。
一扇窗戶悄無聲息的開啟,三條人影快速的在黑暗中閃掠,與此同時,在不同的角落,都有一道或是幾道人影快速的在黑暗中穿梭著。
火把的光亮驅散了些許的黑暗。不時的有成群結隊的人經過,伴隨著一兩句的呼喝,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黑夜的靜謐。
“主子,沒有找到人。”一身黑衣的人跪在“安洛”的面前。
“一個都沒有找到?”安洛,或許應該稱他為玉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神色平靜。
“是。”小聲的應道,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顫抖。
“也不怪你們。晨翼來的這些人可不是你們這些廢物能應付的,滾吧。”
“是。”沒有被羞辱的憤怒,反而帶著一份喜悅逃也似地離開了。
“他們還在府裡?”放下茶杯,輕聲問了一句。
“是的。”從屏風後走出來一個人,和欒羽一樣都是一身鮮豔的紅衣,只不過這個人是個男人罷了,“你打算如何做?晨翼可不是你能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