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頭顯然聽得懂阿基話中的意思,臉紅了紅,趕緊把頭扭開去裝沒聽見。
不搭理我們?行。
阿基看那胖丫頭睡覺的地方,旁邊的大餐桌上有一壺茶還有些熱氣,於是也不講客氣地拿過來給四人都斟上,並悠遊地輕啜慢飲起來。
胖丫見阿基既不理睬她,又賴在這兒沒有要走的意思,只能無奈地說:“那你找我們老闆說去。”
“憑啥我去?”
阿基贈送了她兩顆衛生球。
胖丫頭回贈一對死魚眼,氣呼呼慢吞吞爬起身,一搖三晃朝一處角落走去。
人家形容女孩子走路好看,都用一步一搖曳,步步生蓮花來描述,那胖丫頭走路也挺有特色,卻似一隻圓滾滾的皮球,彈彈跳跳但很利索,一瞬間就滾沒了。
“我老闆沒時間出來,他讓你自己進去說。”
皮球很快又滾回來,並傳達了領導的“最高指示”。
“咋搞這麼晚啊?”
老闆約了幾個人正忙著圍城,一面稀里嘩啦洗著牌,一邊頭也不回順口問道。
老闆一看就是暴發戶,脖子上掛著一串和尚念珠般粗細的黃項圈,手指頭上還有一枚碩大的金頂針。估計不是本地人,因為他和阿基的對話是用國語進行的,柳君聽得很明白,還邊聽邊四下打望。
餐廳老闆搓麻將的這個包房,一水的紅木仿古裝飾,還有一個很氣派的名字“軒祈閣”,但柳君總感覺有些說不出的彆扭;走道對面包房的裝飾柳君還是蠻喜歡的,清新雅緻,白山黑水再點綴一些綠色,純中式庭院風格,名字也響亮:“竹林楓”。這倆包房單獨看都還行,梅蘭竹菊各擅勝場的,但佈置在一起就讓人感覺惡俗了。
“慫(雄)哥,飛機晚點,耽擱了一會。”
“耽擱一會?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打烊後我麻將都搓了兩個風,那還是一會兒?”
“不好以西(意思)。慫哥多包涵。”
阿基雙手合十陪著笑臉拜了拜。雄哥沒再說啥,吩咐領路進來的胖丫頭道:“步步嬌,你去把胖子叫起來,給他們隨便搞點啥。”
柳君聽了雄哥的話直咋舌。
眼前的*丫頭是風擺楊柳的步步嬌,估計在這兒還屬於比較瘦肉型的,那雄哥嘴裡的胖子廚師就不知該有多壯實了。柳君不無惡意地猜想,那胖子廚師肯定是偷灶臺上的葷腥吃成那樣的。
回到宴會廳大堂等了不太長時間後,步步嬌從廚房端來了幾盤菜。
柳君探頭看了看盤中的珍饈美饌,眉頭不由蹙起來。冷熱不勻不說,一個盤子裡的菜還是好幾樣拼湊起來的,估計就是那胖子臨時湊合,把別人吃剩下的菜混合到一起,再隨意加工翻炒一下拿出來糊弄人的。
“丫頭,這是啥菜式啊?”
柳君心裡不滿,但其小身板在步步嬌的巨型體格面前有些自慚形穢,於是怯生生問道。
“什錦大拼。”
步步嬌的回答很乾脆。
“你們平日都這樣啊?”
“平日?要不是你們認得老闆,這些早就進我們廚師阿豬的肚子裡了。”
自己判斷的沒錯,果然是“豬”飼料。
“吃啊!”
王八和阿基、阿根早就等不及開始用啤酒對飲上了,一見菜上來了就開始給柳君殷勤佈菜。
柳君本來已經沒有食慾了,餓過頭是一回事,更主要是他不想吃人家口水醃製的什錦大拼盤。不過看看幾個饕餮之徒,也只好苦著小臉,閉起眼睛在盤子底下夾了一著,並飛快地塞進了嘴裡。
菜剛入口他就感覺味道不對頭。
餿味他倒是沒嚐出,因為有阿豬把守廚房那塊陣地,菜想餿也沒機會,但有股子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