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沒瞧見似,放開一條大路讓他們撒開蹄子先奔過去了。
幸好在內候機廳打給廣州那邊草根的電話有人接聽,一番人和鳥“豇豆呼叫茄子”,粵語、國語加鄂語的彆扭對話後,彼此總算對上接頭暗號。敲定由他們派車來機場接客,柳君心裡總算踏實下來。聽說廣東那邊拐賣人口現象嚴重,否則倆離開機場後人生地不熟,被人販子拐到泰國賣做人妖也說不定的。
廣東人習慣拿名字中的一個字做暱稱,男女老幼都是“阿”啥的,草根也就順理成章被柳君公司的人喚作了阿根。
阿根是廣州這邊一家做通風空調和消防的工程公司的工頭,為柳君公司的裝飾維修工程做過安裝工程配套,他老闆是香港人,偷渡過去的那種。阿根的老闆有倆貼身馬仔,一個管財務的叫阿基;一個叫阿巴,管採購。老闆張作孽不常過大陸來,就把經營大權委託了這倆鐵桿。阿基和阿巴把持了公司絕大部分的實權,在公司人稱“基、巴”老總。今天巴總不在,阿根約好了和基總一起來的,由阿基買單招待柳君一行。
走在柳君前面的仨小孩,或許是頭次乘坐飛機興奮的,也或許是他們爹媽把他們生錯了時辰,總之是時刻不停瘋鬧著,嘴裡也缺乏家教地嘰嘰喳喳鬧騰個沒休止。
進機艙門時,見幾個空姐亭亭玉立站在艙門口微笑恭迎乘客,仨小屁孩一面互相使著壞眼色,一邊互相推搡打鬧,於是其中就有一個似乎立足不穩了,很誇張地一頭撲向其中那長相甜美的空姐。
這趟航班的南航空姐都穿藍色筒裙,上裝是領口有飄帶胸口繡花的白色長袖襯衣,歪戴紫色小貝雷帽,很有些制服誘惑;同時她們也不像純衣架子的模特那樣精瘦,長身玉立還挺豐滿,個個看上去都似八月的西瓜——既飽滿又鮮嫩多汁,讓人恨不能抱起來啃上兩口才解渴。
見其中一個小男孩借勢朝自己襲來想吃自己豆腐,那空姐不動聲色將腰肢一扭擺,同時伸出一條蓮藕臂擋了一下,很機靈地側身躲閃了開去,臉上依然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還用清脆悅耳的國語提醒了一句:“先生請注意路滑。”
柳君在後面飽眼福看得賊清楚,那小黃毛還是吃著了美女的豆腐。他在身體撲空以後,一手撐住牆壁的同時,另一隻手把那空姐修長的美。腿也當做了支撐物,用勁推了一掌不說,還順勢在其大腿根上掏摸了一把。
空姐臉上有剎那的慍怒閃現,但仍用微笑很好地掩飾住了。
緊隨仨黃毛的柳君經過那空姐時,那空姐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瞪了他和王八一眼,似乎在責怪他倆不夠紳士,見到美女落難也不伸出援手。柳君心有愧疚,瞥了一眼她的工作牌:上官敏兒,然後趕緊縮起脖子裝烏龜,垂下頭只做沒瞧見般落荒而逃。
這只是小插曲之一,前後也就幾秒鐘的功夫。
大家很快就排隊走入機艙尋找座位各就各位。
柳君和王八也沒多餘行李,位置也是一目瞭然,於是直奔自己的領地——廁所而去。找到了座位,把行包朝頭頂的行李艙一甩,就勢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後開始胡亂翻看前排座位背後網兜中的雜誌和報刊。不看不行啊,那幾個小黃毛的眼睛一直盯著他。
飛機上花花綠綠登滿廣告的破爛,柳君那樣的大才子本來是不屑一顧的,不過他現幾個小黃毛挑釁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似乎很想找機會和自己親密一番,所以趕緊模擬大比之年頭懸梁錐刺股的舉子一般,極端認真嚴肅的溫習起“子曰”來。
隨手摸出的是本《走過太平天國的那段日子》。由於唐浩明的《曾國藩》、張笑天的《太平天國》和高陽的《胡雪巖》他都拜讀過,所以無論好壞,這類題材他都感覺有些形同雞肋,於是順手塞回了網兜;另外一本《看看這漢朝》,內容似乎還有些味道,但總覺得與某某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