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坐在匹紅色馬上,身著軍裝,淡眉小眼,樣貌平平。
一行人走出數里,只見前方有一處村莊,村旁幾十棵槐樹下,不少人正俯身挖著甚麼。待到近前,卻見老老少少幾十人,個個衣衫襤褸,面有飢色,正在摳挖草根樹皮。
瑟瑟風中,不時傳來嬰兒啼哭之聲。
那青年不解道,“他們挖這些東西做甚麼?難道又有饑荒了?”
那老年人嘆道,“天道無常,旱澇無時,想是當地農人已無存糧,因而飢不擇食。唉,此處離磐石不遠城,乃天子腳下。卻也是這般模樣。”
那青年道,“百姓衣食無著,那當官何不發些錢糧賑濟?”
那五十多歲人道,“這李洪甫自己只知道每日練兵,手下人也只是投上峰的好,誰管百姓死活。”
老年人道:“這種國家認為天下就是要用武力來統治的,如今民生已是這樣,只要不久之後一戰失敗,國家就會崩潰。”
青年道“怪不得我們就穿了一身軍裝就可以走到此處,真是沒人管了。”
老年人道,“還是王宮主安排的好。”
那五十多歲人只是微笑一下。
青年又問“王宮主,這一路是否也太過平靜了。”
王宮主還是一笑說,“我們拿的是真的白石城的軍文,只要下午到了石橋山,那裡我已安排完了。”
眾人走過村莊,饑民只是遠遠看他們,連小孩哭聲都小了。
石國現在以軍政為主,糧餉繁重,而石國本身就是糧食不足,越國商隊又半月沒來,一些鄉村糧食已經不足了。
那老人又說道:“此次從青玄出來,便聽說石國已經屯集糧草,看樣是真的要開戰了。我們要格外小心,切不可負了掌門的重託。”
“馬長老放心。”
馬長老又回頭衝一人道:“間越,此處離磐石城城還有多遠?”
身後,車上一做軍官打扮的男子,答話道:“回長老,離磐石不過百里之遙了。”
馬長老點了點頭道:“王宮主讓各位換上軍服,一路上已是太過平安,現在大家打起精神,不要出現紕漏……”話音未落,身後便有青玄的十幾人恭聲答應。
馬長老看著周圍青玄眾人,心中想自從青玄入世十年,勢力已經大增,但是派中各人都心浮氣燥,都想在陽國能建功立業,成就當年趙長風那樣的豐功偉績,結果在派內也出現了很多紛爭。
現在這些人是他從青玄派點名要來的好手,破空是新七劍之首,又在靈珠國待過一段時間,雖機變不夠,但武力超群。
玄湛宮宮主王湧衡雖不是武功傑出之人,但是心思細膩,所領導的玄湛宮也是專門用來蒐集情報、安排眼線的部門,他親自來石國,是為了以後還會有的行動。
另外還有十傑中的間越也是心思陰沉,出手狠辣之人,間越帶來的十人是青玄派原來派在石國的偵查之人,武功差些,卻是瞭解石國地理、人情,對於本次任務大有好處。還有十人後背衣物隆起,他們都是青玄歸瓴殿的高手,其中有五人已能控制兩把飛劍。
眾人從各地進入到石國後,王宮主拿了白石城的軍文,眾人可以明正言順的帶著武器,又不會被人檢查,一路上見到處走計程車兵也很多,他們也並不顯眼。
他們走過以後,一個村民在他們背後,掏出一張紙來,那紙上畫的正是破空那張平凡的臉。
一行人又走出七八里路,離開官道,走進了山裡。眾人在無人處,將軍服除下,裝進箱中,換上了鏢局的衣服,就變成了行鏢之人了。
這山裡幾個村落,一年前青玄的人投了一些毒,村民多有中毒,便認為有了疫症,人都搬了出來,現在山裡已沒有人了。